“有刺客啊1
那女子從舞台一躍而下,泛著寒光的匕首又快又準,台上的舞姬樂姬以及台下的食客見狀皆驚恐逃竄,然而靜王卻皺著眉頭盯著那舞姬麵紗上方的一雙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甚至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那匕首朝他胸-口襲來。
二樓的雲輕幾人觀下方情景皆不禁為之提心吊膽。
“王爺1
靜王府的侍衛匆忙趕來,卻明顯已來不及。
就在那鋒利無比的匕首距靜王僅一寸時,從遠處快速飛來一道白色殘影,接著那殘影準確無誤地撞擊到舞姬的手腕處,後者吃痛,鬆了手勁,匕首與那物體應聲落下。
匕首落地發出不甘的悲鳴,掩蓋與一道瓷器迸裂的清脆聲中,雲輕才發覺那千鈞一發之際飛來救了靜王一命的竟然是一小小的白瓷茶杯!
“好……好功夫1雲輕不禁感歎。
眾人驚魂未定,舞姬一擊失手,便迅速彎腰撿起腳邊匕首準備二擊,隻是這次她已錯失最佳刺殺時間了。
舞姬才剛舉起匕首準備奮起一搏便被趕來的侍衛團團圍住,冰冷的大刀架到脖頸,她隻能怒瞪著那近在咫尺她卻無可奈何的男人。
刺客已被俘,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就連雲輕也是,心想這店慶的好日子可不能見血啊!
也不知這靜王哪裏來的仇家,竟惹得人在這個日子,眾目睽睽之下鋌而走險去刺殺他。
侍衛首領也想知道,於是他一把扯下了那舞姬臉上的麵紗,後者的麵容毫無遮擋地暴露在眾人視線內。
看到那張臉,雲輕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舞姬麵若桃花,朱唇一點,濃豔的妝容給清純的五官加了幾分嬌媚,此時被刀架在脖子上,卻沒有絲毫的膽怯,隻是眼神冰冷如刀,直直地射向靜王謝安寧。
“哥,她好漂亮,做殺手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雲輕被美色-誘得竟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卻正好緩和了幾人間緊張的氣氛。
顧浩唅展開折扇點頭附和道:“是可惜了,這麼一嬌滴滴的美人也免不得帶回去嚴刑拷打。”
“顧兄所言差矣,台下之人不過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不值得同情。”謝祺澤搖搖頭,上前一步看著雲輕笑道,“而且本殿下覺得,論姿色,這殺手尚不如顧小姐萬分之一。”
噫——好油!
雲輕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施禮道:“……六皇子殿下言重了,小女有自知之明。”
謝祺澤還想說什麼,卻聞樓下又有新的動靜了。
隻見剛剛還毫發無損的靜王如今卻捂著流血不止的胳膊,而那個傷了他的舞姬正被侍衛粗暴地桎梏在地下。
原來就他們說話這一小會兒功夫,局勢竟發生了那麼大的轉變!
謝祺允麵色凝重:“殺手不是被控製住了嗎?皇叔怎麼還是受傷了?”
一直關心樓下狀況的綠兒怯懦回答道:“回殿下,好像是靜王命侍衛收了架那殺手脖子上的刀……在與那殺手交流時被不慎傷著了。”
“收了刀?”謝祺澤皺眉,“在殺手麵前,皇叔怎會如此大意?”
“我想……”雲輕觀察著謝安寧看那舞姬的神色,心中有了猜想,“大概因為靜王與那女子是舊識吧。”
幾人的視線隨著雲輕這一句話齊齊轉到樓下。
“王爺!您沒事吧?”侍衛首領見謝安寧受了傷,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壓製那女子的力道更大了些,兩個壯漢的桎梏下,那女子被控製的死死的,再不能有半分掙紮。
謝安寧的臉色因疼痛和失血有些蒼白,卻拒絕手下想要扶他落座的舉動,看那女子嬌俏的臉蛋被按壓在地變了形,臉上閃過痛惜:“鬆開她……”
“可是王爺……”侍衛長一愣,仿佛自己聽錯了般。
謝安寧用眼尾掃了他一眼,聲音不大卻震懾力十足道:“本王說,把她鬆開。”
“是……”
女子沒了桎梏,臉上也沒半分感激,謝安寧看著她道:“本王可不追究你刺殺本王的罪過,甚至可以現在就放你走。”
“哦?王爺當真是菩薩心腸1女子聞言卻突然大笑起來,“隻是當年屠我宋家滿門時,怎麼不見王爺你手下留情1
“宋家?”雲輕充滿疑惑地看向顧浩唅,後者收了折扇解釋道,“應該就是十幾年前被判通敵賣國而滅門的宋太傅一家,查封府邰抓人入獄以及斬首示眾,陛下全程交由靜王督管監辦。”
雲輕不解:“那既然是奉命而為,可靜王為何在這宋家遺孤麵前表現得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