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個瞬間,上官紫月就認定了皇叔就是那個黑衣人,這樣的念頭如同蛇一般纏繞在她的身上,隻讓她渾身難受,一顆心更是涼到了極致。
南宮澈一把握住了上官紫月的手,關切的問道:“是不是不適?”
上官紫月聞言急忙點頭,“是,太子哥哥,我不大舒服,我想回府。”
南宮澈看著上官紫月慘白的一張臉,沒有想太多,便說道:“皇叔,紫月身體不適,我們今日便先回府了。”南宮澈說著,轉頭看向靈溪,“至於靈溪……”
南宮澈原本想讓靈溪公主留下來,誰知道他剛剛開口,靈溪公主就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回家,回家,回家。”
皇叔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逝,起身道:“靈溪對太子殿下這般依賴,恐怕還得再麻煩太子殿下一陣子了。”
南宮澈笑道:“都是一家人,照顧靈溪也是理所當然,何況,她變成這樣,多少也是因為我的錯。”
皇叔急忙跪倒在地,“太子殿下這樣說,豈非折煞了臣。當日若不是臣讓靈溪和親,她又何至於此。”
南宮澈急忙將皇叔扶了起來,“皇叔如何能夠這樣說,你這樣做,也是為了天鳳國的江山社稷,說到底還是得恨巫圖冷興風作惡。”
皇叔聞言,這才緩緩起身,卻隻是垂頭不語。
南宮澈也是意興闌珊,提起那一次被追殺的事情,他總是會沉默良久,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了話。
上官紫月隻得開口,“太子哥哥,我好累,我們快回府吧。”
“回府,回府,回府!”靈溪公主也在一旁不住的叫鬧著。
南宮澈看著兩個女子,無奈的一笑,“好,好,我們回府,回府。”
皇叔一路恭送三人到了門口,臨行時,兀自深深看了靈溪公主好幾眼。
南宮澈心領神會,點頭道:“皇叔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靈溪的。”
皇叔感激的一笑,目送著南宮澈的馬車緩緩消失在眼底。
上官紫月直到看不見皇叔,才將車簾子放了下來,南宮澈看著她神不守舍的模樣,心中起了懷疑。
“紫月,你怎麼了?去了一趟王府,怎麼臉色就這麼差?”南宮澈試探的開口。
上官紫月“啊”的一聲,急忙說道:“或許是適才追靈溪公主跑得急了些,剛才腹部極不舒服,如今到是又好些了。”
南宮澈點了點頭,囑咐道:“你如今身懷有孕,凡事都要注意一點。照顧靈溪的事情,你如今也不大方便,就讓若惜去做吧。”
上官紫月如今斷了攀附上皇叔的念頭,對靈溪公主便沒有了絲毫的興趣,聽得南宮澈如此說,也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道:“隻是如此要麻煩若惜姐姐了。”
“有什麼的,現在你才是最大,她辛苦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南宮澈說著,看到上官紫月眼底閃過的歡喜,心頭卻是一沉。
一路無話,各懷心事的三個人都找不到一個適合的話題,南宮澈滿腹心思,又不想再應酬上官紫月,便幹脆閉目養神。
他在腦海裏將這幾天的事串聯了起來,特別是今日上官紫月去了王府後的異樣,南宮澈心頭一跳,不由的想起若惜曾經和自己的分析。
難道,皇叔真的是天鳳國和巫圖冷勾結的那個人?
可是,為什麼?他已經貴為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他不甘心為王而不是為皇,為何又要挨到今時今日才動手?
何況,倘若他的目的是要登基為皇,那麼,和巫圖冷勾結,惹起戰事,搞得民不聊生,國庫空虛又有什麼意義?
南宮澈腦子不停的轉著,卻始終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馬車很快到了太子府,甫一下車,靈溪就投入了迎出來的若惜懷中。
南宮澈不由笑道:“還說今日以後靈溪便要勞煩若惜照顧,不想你們倒是挺有緣分的。”
若惜聞言一笑,“紫月身懷六甲,自然不該再操勞,如今府中諸事繁雜,若惜理應挑起這擔子。”
上官紫月聞言急了,若惜這分明是要借故將她當家主母的權利都繳了去,這豈非要讓她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日常花銷都攥在了若惜的手裏?
上官紫月正欲開口,卻聽南宮澈道:“說得也是,都是我大意,沒有想到這些。”
南宮澈轉頭看著上官紫月,柔柔的說道:“今後你便安心養胎,其他的什麼事都不要想,缺了什麼,想要什麼便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