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瞳隻是嘴角嘟噥了聲,並沒有轉醒的跡象。
宮小喬隻好出絕招了,將嘴巴靠近她的耳朵邊,低低的說著:“妞,你老公回來了,要你去接機了。”
奇跡就這麼出現了,原本睡得沉沉的展小妞竟然直直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爬了起來,那速度快得等宮小喬反應過來的時候,展念瞳已經在衣櫃前換衣服了。
“妞,你怎麼不覺得我是騙你的?”她那架勢明顯就是要出門了,隻是她怎麼就這麼一吭不響的相信了,還動作這般的迅速呢?宮小喬不免被嚇到,傻乎乎的湊了過來問。
展念瞳將衛衣穿好,這才回過頭來,目光在暗調的壁燈下淡淡的,卻十分的堅定:“我相信他會這麼做。”
他是那般的緊張自己,疼愛自己,得知自己有可能懷孕了,要去做檢查,他肯定會不放心,想要回來陪著自己,即使他今晚跟領導們應酬,他還是不顧一切千裏迢迢的要趕回來,這樣的一份疼愛,叫她如何不感動,如果不覺得幸福。
宮小喬被她堅定的目光給折服了,或許這就去愛人之間的默契吧!是她這個從沒真正體會過愛的人沒辦法領會到的。
展念瞳從櫃子裏挑出一件毛呢外衣,緊緊的穿在身上,見宮小喬還發愣著:“你要跟我一起回市區嗎?”
“要,我不回去,你怎麼跟你婆婆交代這麼晚要出去啊!”宮小喬是個很仗義的主兒,朋友有難題,她自然要站出來為朋友兩肋插刀。
雖然是好朋友,可展念瞳還是覺得要感謝她,要不她的幫忙,她還不知道該如何跟婆婆交代:“謝謝。”
“你我誰跟誰啊,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小喬知道好友心裏著急,也不磨蹭,迅速的把自己整理好,兩個人就出來了,剛好在樓下遇到了正要上樓休息的夏老太,一看到兩個人的裝扮,她頓時蒙了:“你們兩個這是?”
展念瞳立馬迎上去,握住了婆婆的手:“媽,對不起,小喬家裏有點事,我得先送她回去,真對不住了。”如果跟婆婆老實說老公回來了,她不知道婆婆會不會不高興,畢竟兒媳婦跟婆婆本來就是一對天敵,隻因為中間的兒子老公是同一個人,都想在他的心目中占著最重要的地位,於是,爭風吃醋這種事總是在婆媳間上演,即使婆婆再怎麼深明大義,怎麼大方,兒子難得回來一趟,卻沒回家看她這個母親,心裏肯定也是會有想法的吧!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聞言,夏老太有些不悅了:“都嫁進我們家這麼久了,怎麼對媽還這麼客氣啊,有事情你就自己去做,不用這麼客氣跟媽彙報,搞得媽好像是國家領導似的。”
聞言,展念瞳愣了下,趕緊又道“媽,對不起。”
“還來。”夏老太故意板起臉來。
咳……展念瞳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了,婆婆對自己這般好,把自己當作親生女兒一般對待,雖然她也把她當作親生媽媽,可是內心裏畢竟對她存在著一份過重的尊敬,過重的尊敬有時候也會產生疏離,這是她的錯。
夏老太心裏歎息一聲,小兒媳婦成熟是成熟,可畢竟還隻是二十歲的年輕姑娘,她還是不放心:“隻是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們兩個女孩子自己回去。要不,叫你你爸的勤務員小吳送你們吧!”
婆婆的一席話,讓她心裏暖暖的,絲毫感覺不到這個秋天晚上的涼意:“不了這麼麻煩了,媽,我自己可以的。”
宮小喬也趕緊站出來,為她說話道:“對啊,伯母,念瞳開車的技術很好的,她還會開賽車呢!絕對沒有問題。”
“這樣啊,那你們就趕緊回去吧!小麥明天晚上我再讓小吳送她回去,你不要擔心。”夏老太把事情都想想周到:“到市區,給媽一個電話哈!”
“嗯,謝謝媽。”
海城的淩晨,夜風簌簌,秋風帶著涼意佛過臉蛋,吹亂了她的秀發,可是她絲毫感覺不到冷,胸口像是有一股暖流在緩緩的流淌著,溫暖了她的整個人。
進了機場,獨自等在那偌大又空曠的接機廳,耳邊響起了飛機準時到達機場的通報聲,緊緊的望著那出口,她的腦海中像是電影放映一般的閃過認識他到現在的一幕幕,淚點極低的她,忍不住濕了眼眶。
以往的畫麵,曆曆在目,他說過的話,聲聲在耳,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深刻,原來,愛早已經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開始萌芽了,然後那顆剛破土而來的小芽在後麵的日子裏以一個瘋狂的速度成長了,已經長成了一顆蒼天大樹,占據她的整顆心,牽動著她的命脈,每思念一次,每想一次,她就會覺得滿滿的幸福。
終於當人群中那一道鶴立雞群的身影出現在眼簾之中,她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了起來,想要跑過去,擁抱他,卻發現雙腳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抬不動了,隻能任由眼淚模糊自己的雙眼兒,透過淚霧朦朧的看著他。
當夏鎮南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前方那孤零零的小妻子淚流滿麵,他的心像隻被針紮了一下,不顧眾人的議論紛紛,急促的邁開腳步,他一下子來到她的麵前,將她緊緊的擁入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被熟悉的胸膛懷抱著,熱淚中的她扯開了唇角,卻笑得燦爛。
“怎麼了,老婆!”夏鎮南被她的淚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伸手溫柔的幫她擦著淚水兒。
不得不說,再聰明的人遇到心愛的女人的事情,也會變得糊塗的,沒看到你老婆嘴角是彎著嗎?雖然她哭得那麼激烈,可是卻是開心,這不是激動與歡喜的淚嘛!
“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討厭討厭!先前都不告知我一聲,就自己跑上飛機了,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展念瞳吸了吸鼻子,雙手掄成了拳頭,一直捶在他的胸膛上,可是那力道,卻跟撓癢癢一個樣,分明就是情人間的那啥——打是疼,罵是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