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死有餘辜(1 / 2)

“說!”

“啪!”

蘸水的皮鞭狠狠落下。

被吊在那裏的日本特務發出一聲慘呼。

“還沒交代?”

孟紹原推開門進來看了一眼。

這是剛抓獲的一個日本特務,許諸正在那裏進行突審。

“嘴硬。”許諸隻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你把他的指甲一枚枚的硬拔下來,看他是不是還嘴硬了。”孟紹原淡淡說了一句。

……

半小時後。

“招了,全部招了。”許諸來到了孟紹原的辦公室,把那個日本特務的口供交給了孟紹原:“剛開始拔他的第二個指甲的時候,他就徹底的崩潰了。”

“這些人啊,看起來堅強的很,可其實一用刑,立刻原形畢露。我們有些落到日本人手裏的特工,也是……”

孟紹原忽然不再說話,一個人怔怔的坐在那裏,好像想起了什麼事。

許諸也不敢打擾他。

默然,孟紹原大叫一聲:“吳靜怡!”

“什麼事?”吳靜怡趕緊進來。

“那個範樟中,上船沒有?”

“下午的船,現在已經到碼頭了。”

“快,快!”孟紹原急急地說道:“立刻派人去碼頭截住他,把他給我帶回來。要秘密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如果輪船已經開了,給重慶方麵發電,告訴他們,範樟中很有可能已經叛變。”

“明白。”

吳靜怡根本沒有問為什麼。

“好險啊。”那天,和範樟中見麵的時候,孟紹原和他兩個人就同時說了這句話,現在,孟紹原又說了出來:

“我大意了,這段時候工作繁忙,真的大意了,差點被他蒙混過關。”

微表情專家是人,是人就會犯錯。

孟紹原接到戴笠親自交給他的秘密命令,營救範樟中,而且順利完成,本身他是沒有任何疑心的。

而且範樟中之後的事情,和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了,他的任務僅僅隻到把範樟中平安送出上海為止。

可是剛才和許諸討論審訊犯人的時候,他忽然就想到了在轎車上範樟中和自己說過的話:

“……孟主任,現在想想,我是真的後怕啊。萬一我的身份被暴露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挺過無休無止的嚴刑拷打,要是我交代了,成了叛徒的話……”

這不對。孟紹原在見到範樟中的時候,他裸露在外的身體上全是傷痕。他根本已經經曆了嚴刑拷打。

所以他為什麼還要說那些?尤其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挺過無休無止的嚴刑拷打”這一局,根本是在自我否定自己。

這是害怕心虛的反應。

然後,孟紹原越想越不對。

他和保鏢來上海,被叛徒發現,保鏢被打死,他被抓,日本人憑什麼簡單的認為範樟中的身份也隻是一個保鏢?

小隊長?

從南京總部調到上海的特工,一般而言都是有一定水準的。這點就算日本人不知道,那個叛徒也會知道吧?

還有,川本小次郎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把那批被俘特工放了?

利用這批特工,來掩護已經叛變的範樟中?

隻有這種可能。

好家夥,這次差點被川本小次郎得手了。

就差那麼一點。

從見到川本小次郎第一麵開始,孟紹原就把他死死的壓製住了,川本小次郎被壓製得甚至無法呼吸。

孟紹原犯了所有人都會犯的錯的:驕傲了。

他看不起川本小次郎,認為這個人根本無法帶給自己任何威脅,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教訓,這次是個教訓啊!

……

萬幸的是,範樟中還是被及時帶了回來。

吳靜怡帶著人趕到碼頭的時候,輪船已經準備啟航。

她用了一筆錢,買通了大副,才得以上傳把範樟中帶了下來。

孟紹原再次見到他的時候,範樟中一臉的茫然:“孟主任,發生什麼事了,那麼急?”

“也沒什麼大事。”

孟紹原掏出了一包煙:“抽煙?”

“啊,謝謝。”

孟紹原幫他點著了煙,又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我在想,好險啊,一個未來重慶總台的台長,如果叛變了,會給組織造成多麼大的損失啊?”

範樟中夾著煙的手微微顫抖一下,但隨即詫異的問道:“你在說什麼啊,孟主任?我沒有叛變,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差點也信你了。”孟紹原苦笑一聲:“你的上級應該是川本小次郎吧?你的身份估計也是被他發現的吧?這家夥,還是有點本事的,一般人落在他的手裏真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