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原君,你又輸了。”
“雨山優也”,鬆井友哉落下一子,臉上看起來謙遜,但卻掩飾不住得意:“承讓了。”
這已經是羽原光一輸給他的第八盤了。
羽原光一也算是日本駐滬特務機關下圍棋的一把好手,鬆井友哉知道了,立刻拖著他下了幾盤。
他的棋力的確高,羽原光一在這方麵不是他的對手。
“甘拜下風。”
羽原光一笑了笑:“我實在不是你的對手。”
這個叫“雨山優也”的,棋下的好,字寫得不錯,劍道也是高手,而且前段時候,還親自指揮,策反了軍統的一個聯絡站站長,取得了一個不錯的勝利。
可沒幾個人喜歡他。
他看起來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其實對誰都不放在眼裏。
有的時候看起來平淡的一句話,卻處處都在譏諷你。
在他策反了那個站長之後,對影佐禎昭是這麼說的:
“我來上海不過數日,就僥幸立了這樣一個功勞,可見軍統無非如此,孟紹原號稱日本公敵,地表最強特工,這名聲,大約也是我們同僚的無能才有的吧。”
這幾句話,幾乎把整個日本駐滬特務機構上上下下都給得罪了。
影佐禎昭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這人是自己的老朋友鬆井石根的侄子,從小就驕傲,到了軍中以後,又因為鬆井石根的關係,處處受人關照,目空一切。
問題是上海是什麼地方?他們要麵對的對手是什麼樣的?
他這次能夠策反軍統聯絡站站長,的確有他的功勞,但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內。
影佐禎昭隻能勉勵了幾句,然後委婉的勸說了他一下,在上海展開情報工作,還是要以團結為重。
可惜,鬆井友哉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那麼,我就告辭了。”
羽原光一正想離開,“雨山優也”叫住了他:“等等,羽原君,我想和你探討一下如何改組機構。”
“改組?”羽原光一一怔。
“是的,我來到上海之後,發現這裏的問題很大。”鬆井友哉一臉嚴肅:“屍位素餐的人比比皆是,飯桶也是隨處可見,這樣的機構,所以才會在和軍統的對立中屢屢失敗,我們已經到了不得不改變的時候了。”
羽原光一苦笑一聲:“未必吧,我們的確在和軍統的鬥爭中大多數情況下都處在不利的局麵,但同僚們已經很努力了,而且一直都在學習進步。”
“不,不!”鬆井友哉斷然說道:“帝國不需要飯桶!”
羽原光一就算脾氣再好,也都有些忍不住了,但他還是盡量控製住自己的語氣:“不能這麼說我們的同僚。比如你,雨山君,你真的是叫雨山優也嗎?”
“什麼意思?”鬆井友哉的眉頭皺了起來。
“之前,我從來都沒聽過你的名字。”
羽原光一緩緩說道:“當然,帝國的特工很多,我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可你一來上海,就成為了謀略課的課長,這麼重要的位置,還是專門為你設立的?這就讓我對你的身份好奇起來。機關長閣下對你特別器重,數次召見了你,讓我有了濃鬱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