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淵三次再次見到藤倉成次郎的時候,他正在熟睡中。
環境非常整潔、安靜。
邊上的桌子上,還放著水和食物。
甚至,還有一盒煙和火柴。
看得出來,這些審訊他的特務很用心了。
隻是,藤倉成次郎睡得是如此香甜,根本沒有察覺有人進來了。
岩淵三次心裏歎息一聲。
犯了這麼重大的錯誤,怎麼還能睡得這麼安詳啊?
他心裏難道沒有一點自責和愧疚嗎?
岩淵三次坐下,又翻看了手裏的卷宗。
一共兩份
那是藤倉成次郎和前本賢次的口供。
在仁牙因灣被俘、叛變、隨即被發展成為了美國人的間諜。
奉命潛入馬尼拉,代號“艾克”。
主要任務,配合美軍攻城,刺探情報,尋機刺殺日軍最高指揮官。
還有很多很多。
前本賢次的口供,和藤倉成次郎是差不多的。
岩淵三次放下卷宗,拿起那盒煙看了看,然後掏出一根點上。
當抽到第七根煙的時候,床上的藤倉成次郎終於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舒服啊。
藤倉成次郎從來都沒有發現,睡覺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事情。
他伸了一個懶腰。
精力恢複了不少。
但離徹底痊愈還要幾天修養。
畢竟,這次對他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有人?
藤倉成次郎一看,立刻起身,驚喜的叫了一聲:
“菊門郎!”
啊,菊門郎終於來了!
“醒了嗎?”岩淵三次淡淡說道:“你睡得平和嗎?”
“啊,很好。”
藤倉成次郎才回答完,發現菊門郎的口氣有些不對。
他猛的想起,是自己招供的那些所謂罪證嗎?
藤倉成次郎急忙說道:“菊門郎,我是被冤枉的,那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做過。”
“哦,是嗎?”藤倉成次郎點了點桌子上的口供:“這裏麵,都是你親口交代的,是嗎?”
說完,他拿起卷宗,走到藤倉成次郎的麵前,遞給了他:“仔細看看。”
他重新走回去坐下。
藤倉成次郎隻看了一頁,便可以確認,這上麵都是自己“招供”的。
“是我親口交代的。”藤倉成次郎沒有否認:“但是,我是被逼迫的!”
“逼迫的嗎?”今天的岩淵三次,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冷靜:“折磨你,並且對你用刑了嗎?”
“沒有。”藤倉成次郎搖了搖頭。
隨即,他抬高了自己的聲音:“可你不知道,他們用的手段,比用刑還要恐怖!”
“告訴我,他們都對你做了什麼。”
有了岩淵三次,藤倉成次郎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遭受到的非人折磨一股腦的倒出來:
“他們徹夜審訊我,不讓我休息,輪番上陣,還用非常強的燈光照射著我。你不知道,菊門郎,這有多麼的恐怖!”
“你的意思,是不讓你睡覺,比用刑拷打你還要恐怖?”岩淵三次愈發的冷靜。
“不,我的意思是。”藤倉成次郎想了一會,才說道:“不僅僅隻是不讓我睡覺,而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