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發現自己陷入到了一個怪圈之中。
他確定,莫羅索就藏匿在納德爾大街。
問題是,納德爾大街那麼大,而自己又隻有一個人。
短時期內,除非運氣特別好,否則他很難尋找到莫羅索。
至今,一點線索也都沒有。
他去了納德爾大街的很多餐廳,都希望再次有在馬尼拉港的好運氣。
可惜,每一次他都是失望離開的。
看起來,莫羅索在險些被抓後,明顯的變得聰明了。
他將自己深深的藏匿了起來。
這樣,自己的任務就變得愈發的困難了。
掏出煙盒,裏麵還剩下最後一根煙。
他點上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裏一用力,捏扁了煙盒,扔到了一邊。
不遠處就有一個雜貨鋪,喬納森走了進去。
他要了一盒“駱駝”煙。
馬尼拉的駱駝煙,都是美軍賣出去的。
這種煙煙絲上乘,口感醇厚,很受到美軍的歡迎。
雜貨鋪的老板顯然有些笨手笨腳,拿過喬納森給的票子,算了好久才算出要找多少錢給他。
“莫幹,給我一盒‘椰樹’。”
這時候,一個老客人樣子的人走了進來。
“椰樹”牌卷煙,是美國人殖民菲律賓的時候建立起來的卷煙牌子。
這種煙和“駱駝”一比,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
“椰樹”?
莫羅索的代號也是“椰樹”。
盡管心知肚明這無非隻有一個巧合,但職業的敏感性,還是讓喬納森在店裏拆開了才買的“駱駝”煙,又點上了一根。
“魯科,你可好久沒來了。”老板莫幹拿出了煙。
“是啊,斯威克街也開了一家和你一樣的店,現在我們買東西方便多了。”
“哦,是嗎,那麼沒有人情味的地方,會有人開這種服務別人的行業嗎?”
“有錢賺就行。”
魯科明顯是個老煙槍,拿到便迫不及待的掏出一根,又對剛點完煙的喬納森說道:“可以借個火嗎?老莫幹可是給吝嗇鬼,連一根火柴都不會讓我免費使用的。”
喬納森笑了笑,把打火機遞給了對方。
他本來也沒有想立刻走,在毫無頭緒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也許一兩句話就會對自己有所幫助。
魯科美美的吸了兩口:“聽說,開雜貨店的本來是個寡婦,結果忽然家裏多了一個男人。”
說著,他猥瑣的笑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在他丈夫死後有的,還是在他丈夫活著的死後就有了。”
莫幹一樣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男人?
喬納森的警惕心一下就上來了。
他佯裝看著店裏的東西,似乎還想買些什麼回去,可耳朵卻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那個男人難道長得很不錯嗎?”或許自己是即將減少生意,莫幹有些很不服氣的問道。
“不知道,很少有人見到那個男人。”魯科接口說道:“打理雜貨店都是那個寡婦在做,那男人總是不出現。不過,聽說前幾天,他的臉被什麼刮傷了,傷得很嚴重,還是讓娜太太,啊,就是總到你這裏來買東西的那個老寡婦,送他去的醫院。”
老寡婦?
臉被刮傷了?
畫麵為什麼那麼熟悉?
喬納森立刻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想起來了!
身為一個頂級特工,必須牢牢的記住曾經看過的每一個場景。
就在前天,醫院裏!
曾經有一個臉上包紮著紗布的男人,依偎在一個老女人的身上。
一閃而過。
喬納森根本沒有起過任何疑心。
“成了,莫幹,我還有事呢。”魯科抽完了煙,隨手把煙屁股往地上一扔:“下次見。”
“下次見。”莫幹歎息一聲:“為什麼就沒有一個漂亮的寡婦能夠看中我呢?”
喬納森也離開了店鋪。
嗯,一個寡婦,一個陌生的男人。
打理店鋪都是女人在管,男人深居不出。
這樣,完全符合一個潛伏特工的條件。
換做自己,在逃亡的時候同樣也會這麼做的。
臉部受傷?
逃亡初期往往是最危險的。
會不會故意把自己割傷的?
這樣,臉上包裹著,誰也無法分辨出他本來的麵目。
如果自己的猜測全是真的,莫羅索真的是一個非常狡滑,非常厲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