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李拓這些年來幹過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聽媽媽的話,非要去那“少兒不宜”的地方湊熱鬧,結果被當成嫖客給抓起來的悲慘遭遇了…
如果說今晚的“Melon Music Awards”現場是群星薈萃、熱鬧非凡;那此時的公安局外,這幫蹲在那裏雙手抱著頭、顯得黑壓壓一片的倒黴蛋們,就可以說是各方雲集、哀嚎聲一片了…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那叫喚些啥,不過必定離不開“冤枉啊,我隻是去串個親戚啊!”、或是“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這兩句話。
有些後台的可能還不怎麼愁,可對於李拓這種剛來沒幾天、就進派出所的異鄉人,那愁得簡直無法形容。
誰願意去坐拘留所的冷板凳啊,還是趕緊出點錢息事寧人吧。可能警察也明白,他們今晚抓到的都是些有心沒膽還怕被曝光的慫蛋子,這不,都擺出一副“老子可以通融你們,就看你們要怎麼做”的架勢了。
更絕的是,他們不允許一手交錢一手放人,說是要自己找人來認領才行。這可給李拓兩人嗆得夠嗆,尼瑪這不難為人呢麼!他倆上哪來的朋友啊!
一小時過去了,人走了五分之一;又一小時過去了,人已經走了一大半;等時間來到第二天的淩晨三點多鍾,也就剩下不到十個人還在那蹲著,連警察都睡了好幾悠了。
他們還算好心,允許李拓幾人能時不時地站起身子活動活動,然後接著在那指定的犄角旮旯裏待著,比監獄裏的犯人都慘,主要是這期間他倆一口水都沒喝過,再加上困意上湧,人已經是憔悴不堪。
“(韓語)喂,你們幾個,還不找人來接你們?這都快吃早飯了!你們真要在這蹲幾天?”
你聽,連警察都不耐煩了,開始變相著趕他們走了。
“他嘰裏呱啦地說啥呢?”李拓向身旁的“子彈頭”小聲問道。
“他說讓我們趕緊找人…”子彈頭縮著個腦袋,聲音小得幾乎都聽不清,“看來是嫌我們礙眼了,尼瑪,這都幾點了,我快扛不住了…”
說著,子彈頭“哈”地打了個哈欠。
“(韓文)弄什麼怪動靜!消停點!”警察不耐煩地嚷嚷著,起身走到他們跟前,“你們倆,是不是一塊堆來的?可真是患難與共啊,這嫖娼都開始組隊了?”
“看你們也沒多大歲數,莫非還是學生?怪不得,怕家裏人罵你們吧?何必呢…”
說完,警察發出一聲冷笑,搖了搖頭,走開了。
直到今天,李拓才終於明白多學一種語言究竟有多麼重要,這說的亂七八糟的他也聽不懂啊,若不是有子彈頭這個隨身翻譯,就直接等著遣送回國吧…
令人覺得蹊蹺的是,警察根本都沒查他們的戶口,看來就是走個流程罷了,明顯是認錢不認人。
再這麼待下去也不是個解決辦法,隻能想想有誰能幫他…
我擦!
根本就沒有好吧!
認識的人裏:Lisa?開玩笑呢吧!
金智秀?還是算了吧,除非腦殘了,才會去找她…
昨天剛認識的部門負責人?得了吧,不得被笑話死啊…
行吧,也沒別人了,就在這裏挑吧。
李拓合計來合計去,最後還是選擇做一回腦殘,給金智秀打電話,可現在連太陽都沒睡醒呢,這時候打過去,不當成神經病就不錯了。
接著等吧…
…
又過了不知多久,李拓從瞌睡中醒來,仔細一聽,原來是被那伏在桌上打著呼嚕的警察給吵醒了。
手機還有僅存20%的電量,若是再不聯係人,這拘留所可能就要蹲定了;也不知道子彈頭他有沒有認識的人,可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恐怕和自己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