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怒吼出聲, 拳頭硬了,準備開始打宰的時候,發現這個家夥居然沒有和往常一樣咋咋呼呼的到處跑,而是不知道為什麼楞在了原地, 睜大眼睛看我。
他似乎是在疑惑著什麼。
於是我抓準了這個機會, 把太宰這條青花魚狠狠揍了一頓。
揍完後, 我神清氣爽, 終於有心情問他到底是什麼原因, 讓他大半夜跑到我的房間裏。
“阿巴阿巴……”
太宰躺在我床上,衣服淩亂, 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喃喃, 就好像慘遭蹂|躪的無辜少年。
我實在覺得辣眼睛——明明我就隻是日常打宰而已——沒好氣地道:“我下手已經很輕了。”
假如我真的用力的話, 他現在應該已經要躺在醫院了,而不是攤開手腳占據了我大半個床位。
……雖然揍的力度的確要比以往重一點。
但這也是因為太宰大半夜幹啥不好,非得悄無聲息溜進我房間,還站我床頭,還對我說出那樣的話,讓我想到了很不想回憶的那個人……啊, 不對,那個混蛋分明已經不做人了。
“可是,真的好痛啊,”太宰眼神幽幽地看向我, “而且結衣醬揍完我後,還那麼凶。”
他滿臉寫著不開心, 肢體語言充分表明了他現在需要哄才能起來。
我:“……”
又有種拳頭硬了的感覺呢。
明明是太宰大半夜弄醒我, 結果最後他反而像是被吵醒的那一個, 心不甘情不願地對我說出了原因。
他是去收網的, 但是,因為可能會遇到大量的敵人,所以需要我的保護。
我問他,收什麼網。
太宰卻隻是笑笑,並沒有說出答案來。
在路上的時候,我回憶了一下太宰這幾天的任務,發現因為他心太黑,手太快,受害者眾多,我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出到底是哪任受害者。
直到我看到那群在懸崖邊搜索著的人裏,那個眼熟的銀發少年,我才確定答案。
哦,是那個掉坑裏的羊之王。
在我控製住他們的時候,太宰蹲在懸崖邊,對著下麵說話。他的臉上帶著惡意的笑,語氣聽起來也很幸災樂禍。
“啊,真是的,中也你怎麼這麼狼狽啊。”
我這個方向看不到懸崖底下,但可以聽到從下麵傳來的沙啞的聲音,是中原中也的。
他在懷疑太宰是故意趕來救他的,就是為了收買他。
太宰飛快地否認他才不想救一個小矮子。
“太宰。”
我心中已經大概明白太宰要做什麼,配合著他開口,“別拖時間了,解決掉敵人之後,我們就離開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太宰站起身來,語氣輕快地應和著我的話。
“我知道啦。”
但太宰隻是走了一兩步,就被叫住了。
“等等。”
我和太宰一齊看向懸崖邊,看著中原中也喘著粗氣,艱難地爬了上來。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身體也有些搖晃,飛快地看了眼定在原地對外界沒有絲毫反應的白瀨時,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下,“精神異能……”他小聲說出這個詞,終於轉過頭來看向我們。
“解決……是包括了他嗎?”
我和太宰都能聽出來中原中也所說的‘他’是指白瀨。
“沒錯,”太宰語氣理所當然,“我們可是收到消息了,‘羊’的成員要加入到高瀨會裏,當然要在這個合作達成前打垮他們。”
我雙手環胸,也點點頭,“上回‘羊’對mafia做的破壞,我們沒有計較,可這回沒那麼容易了。”
中原中也定定看著我們,汗水從他額角滑落,他的狀態看起來很差,隻怕連重力都很難使用出來,否則剛剛也不會靠爬上懸崖了。
而在這種情形之下,他自己也明白,無法阻止我和太宰的行為。
所以,雖然他的表情透露出來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被人設計挖了坑,可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但是在他的性格被太宰看透了的情況下,說是選擇,其實也隻有一種可能。
於是,出來時是我和太宰兩個人,等回去的路上,就多了一個家夥。
多出來的是中原中也,正在昏迷中。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氣,檢查過後發現傷口來自後背,距離心髒隻差很小的距離,而且傷口滲出的血液微微泛黑,明顯帶了毒。
不用想就知道,能夠在重力異能下傷害到中原中也,並且還是傷在這個位置的,隻會是被他信任的人。
“真慘。”
我忍不住感歎。
有一說一,中原中也雖然不懂得怎麼維持一個組織,可他對‘羊’是真的在自己能夠做到的範圍內仁至義盡了。
“與其關心他,結衣醬更需要關心的是我吧。”
太宰背著中原中也,碎碎念地抱怨著,鼓起臉頰不滿地看我,“背人的可是我。”
“那就換我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