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歆歆有點頭疼,前幾天還烏鴉上身說太子別是肺結核,沒想到竟然是哮喘。
垃圾係統真是開玩笑上癮,哮喘,這是個古代能治的病?太子都憋成這樣了,這個年代又沒有沙丁胺醇,實在有些棘手。
反正不管有沒有氣管擴張藥,躺著是不行的,喂藥是更不行的。
“我多少會點醫術,”寧歆歆拎著裙子,氣喘籲籲,“讓我試試。”
見無人喝停,她便衝到床頭把太子扶坐了起來,伸手捋胸膛給他順氣,但是太子的病應該發作了有些時辰了,半坐也緩解不了呼吸阻滯,坐起來之後咳嗽並沒有減緩,還咳出了好些泡沫痰。
和親公主半路悔婚讓南潞皇室裏子麵子丟了個遍,皇後本來就對寧歆歆頗有成見,見她把兒子這番倒騰就更不樂意了,哭著喊著要把寧歆歆拉開,“快來人啊,太子嘔白血了,快來人救救我的昭兒……”
倒也沒什麼人來了,司醫監數得上號的醫官都跪在這兒呢,就是沒一個敢抬頭罷了。
建平帝皺著眉將皇後攬進懷裏,聲音略略發顫,“姈兒,先別急,昭兒不會有事的。”
而後他轉頭盯著寧歆歆,語氣裏有刻意壓抑的怒氣,“五十五公主,你當真懂歧黃之術?南潞太子的性命可容不得你兒戲1
好的,這次記住了,我是五十五公主,寧歆歆想著,懂歧黃之術的都跪著呢,有人有辦法嗎?你現在隻能信任小可這個二把刀。
她頭也沒抬道:“這是世外高人授我的法子,若這也不能活太子命,那世間便再無方法。”
突然,她發現太子已經開始心髒停跳,便問地上的醫官:“有沒有紗布?”
寧歆歆懷疑跪在地上的醫官們已經死在太子前麵了,半天過去竟沒有一個人回話,皇後又隻知道哭,建平帝隻知道哄。
真是要命。
沒有紗布就沒有吧,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把太子放倒,三下五除二就把太子上衣解了個七七八八,然後開始胸外按壓。
皇後看到自己兒子遭人如此“輕北,又開始嚎哭,地上跪的人也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自戳雙目。
寧歆歆真的快被皇後吵死了,忍著脾氣做完胸外按壓,她準備給太子做人工呼吸。
以前她經常看到醫學生路邊救人,也幻想自己能碰到這種情況上個新聞,就練熟了心肺複蘇,沒想到第一次用就是救自己的“老公”,真是天意弄人。
還好,太子長得還是非常可以的,就算沒有紗布她也能下得去嘴。
剛趴下準備對嘴開吹,頭上那頂大金冠就借上了離心力,差點給她帶到床底下去,寧歆歆粗魯地把發冠摘了下來,盤好的發髻也撕扯了個亂七八糟。
皇後見她解了兒子衣服、下了自己發冠,眼看著就要當著滿屋的人用強,全身血液呼呼衝上天靈蓋,拈著蘭花指戳了她半天,一聲“悍婦”還沒說出口,就覺眼前一黑,登時就氣暈了過去。
建平帝黑著臉瞪了寧歆歆好幾眼,之前她悔婚跳車還勉強算作人之常情,但今日輕薄太子在前、氣暈皇後在後,怕不是北鉉派來的細作。
若昭兒此番不測,便是與北鉉撕破臉也要與她新仇舊賬一道清算。
瞪完就抱著皇後走了,也帶走了大半的醫官、下人,一下子清靜了許多。
寧歆歆進行到第三次胸外按壓的時候,太子殿下終於把那口氣倒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