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訓,徐思則沒隨人流一起回宿舍樓,反而是逆著人流的方向,去的是校醫務室。
她知道校醫務室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醫生護士值班,想著去再拿個藥。之前的藥都灑了,用不得。況且,她感覺舊疤又裂開,所以需要再換一次藥。
一路上沒見到什麼人,路燈隻有幾盞,快到校醫務室室隻能借著室內的燈光才得以看清路的方向。
她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拖著右腿到校醫務室門前,借著室內微弱的燈光,忽然被門口不遠處的幾隻身影,嚇了一跳。
在夜色中,隻能感覺到那幾個人身穿暗色的衣服,筆直地站著,候在校醫務室門口不遠處。
他們倒是不出什麼聲音,徐思則眼神比較好,快進門時,眼神掃過才注意到幾隻身影,輕撫胸口,一臉淡定地走進了醫務室大廳。
不遠處的幾隻身影警惕性地向她看過了,眼皮抬了一會兒,見穿著軍訓服,也辨不出男女身份,隻當是學校的學生來看病,眼神隨即轉向別處。
大廳內,幾隻吊頂燈微微閃著光,其他房間都暗著,唯獨一進門對著的值班室還亮著一盞台燈。
封茗輕靠在座椅上,右手撐著額頭,隱在微弱的燈光中,背對著門口。
徐思則拖著腿,上前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玻璃太厚,她敲起來的聲音不大,她隻好繞了個圈,直接去打值班室的門。
封茗被驚醒,回過頭看向來人。
對方一身新生軍訓的裝扮,他熟練地起身開燈,讓她進來:“同學,來看病的麼?”
她隻是點點頭,向他示意的座位走去。
“封醫生,我是來拿藥的。之前你給的藥我不小心撒了。”她見他要拿出檢查裝備,連忙解釋道。
他看清來人:“哦是你呀,取藥是吧,等著我給你配。”
他的語氣裏故作出來的輕鬆。
“那,這是給傷口換的藥,記得換新的紗布。”他給她刷完校園卡,遞給她。
“能再給我一直紅黴素軟膏嗎,我的傷口貌似又裂開了。”她拿著藥水,又開口道。
“行,你還挺了解的。”他的表情閃過驚訝,誇讚她道。
她微微笑著,沒說話。
她突然想起門口的人影,順便和封茗說了一聲,他隻是簡單地回複了一聲:“是嗎?沒事,你別管他們。”
看他對門口的人影了然於心的樣子,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從她一進校醫務室,就感受到了值班室內的低氣壓。還有他故作的平靜語態,聽到他們存在時明明有一種無奈的感受卻裝作沒事。
那就肯定有事。
她微微抬起頭,揚手去接封茗遞過來的紅黴素軟膏,睜開眼,細長濃密的睫毛微顫,盯著封茗,她張口說:“封醫生,需要幫忙嗎?”
對方推了推金絲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向她點頭答應。
他簡單和她作了一下解釋:“那是我家裏來的人,他們硬要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所以他們特意找到這……你懂的!”
他隱晦地述說著,到底沒把真實身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