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停在了蘇致函的樓下,柳青岩先跳下車,蘇致函本想緊跟著下車,卻被柳青岩製止了。“你在車內等我,我先上去看看情況。手機你拿著。如果安全,我會打電話讓你上去。”
“不行,萬一他們問起你和我什麼關係,你怎麼回答?如果我不上去,他們反而會生疑。”蘇致函執拗地下了車,不肯安安分分地在車裏等著。
樓上是她最重要的兩個人,她的母親和她的兒子,蘇致函怎麼能安心地坐在樓下呢?
柳青岩顯然有點不悅,他並不希望蘇致函去冒險,可是,他同樣清楚蘇致函的脾氣,惱歸惱,還是應允了她的同行。
“那站在我後麵,沒有我的指示,不要輕舉妄動。”簡單地交代了一句後,兩人一道上了樓。蘇致函租住的地方本來是一個老式樓房,並沒有電梯,隻有一圈圈環繞上去的木製扶梯。
快接近房門的時候,柳青岩讓蘇致函先停了下來,自己則貼著牆角,慢慢地挪了過去,動作輕巧,分外專業。
他已經到了門前,先傾聽了一會,然後,試探地將門推了推。
沒想到,門居然輕而易舉地被推開了。
柳青岩的手扣緊槍柄,在旁邊等了一會,裏麵卻並沒有人出來,甚至連輕微的聲響都沒有。
蘇致函在不遠處看得心急,已經忍不住想走進去了,柳青岩見狀,先瞪了她一眼,然後比她搶先一步衝進屋內。
沒有人。
致雅口中那幾個討債的人,蘇媽媽,都不在客廳。兩個房間的門也是敞開的,其中一個房間有點淩亂,地板上甚至還有一攤鮮紅的血。並不算大,不過,在此時,顯得分外觸目。
蘇致函早已經跟著柳青岩衝了進來,在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時候,她的身體顫了顫,然後,訥訥地問:“元寶呢?”
難道媽媽和元寶都被那夥人綁架了?
可是,致雅欠下的金額並不算多啊,兩千多英鎊,她們是還得起的,這個家一看便是拮據的小戶人家,他們又什麼理由,去冒險綁架他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找致雅,讓致雅帶我去見他們。”蘇致函呆了呆後,很快想到了對策。不管對方的動機是什麼,她需要馬上找到他們。
“應該是另一夥人。而且,不是為了錢。”柳青岩沒有動,而是彎下腰,撿起被蘇媽媽落在床邊的錢包,錢包裏還有一些積蓄,顯然是蘇媽媽打算還給那些人的,可是,這些錢就被丟在這裏,並沒有人將它帶走,可見,那些人根本不是尋財。
他們別有目的。
“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麼?”蘇致函怔了怔,困惑地問。
她家又沒與什麼人結仇,又不是什麼多麼重要的社會人士,那些人有什麼道理來挾持他們?
柳青岩抬起頭,凝視著蘇致函,雖然不想說,但還是忍不住地提醒道:“你就要嫁到宇文家了。”
蘇致函怔住。
“樹欲靜而風不止。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和宇文家有關係,但是不知道是那個家裏的誰。”柳青岩淡淡道:“豪門之家,往往藏汙納垢,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光鮮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