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購哥哥家裏“借住”了兩晚,又含羞帶怯地犧牲了自己的“初吻”後。蘇致雅被帶了進去。
這所療養院雖說是私人的,可是,工作人員都是當地的,與其他的療養院並無多大區別。他們也不認為,隨便帶一個可愛的中國女生進去看看花草,是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蘇致雅穿著當地人的衣服,坐在采購的卡車裏,很輕易地繞過了那些在暗中戒備的保鏢,進入了那間療養所。
那位帶她進來的瑞士男孩讓她現在卡車裏等自己一會,等他把食品先送進廚房,再陪著致雅隨便走一走。蘇致雅乖乖地答應了,不過,等男孩一走,她便從卡車裏跳了下來,直接穿過種滿薰衣草的院子,朝看見宇文欣的那棟小樓走了去。
那是一座很普通的三樓小樓,全木結構,窗外種著藤蔓植物,纏著在木頭製的屋簷上,牆壁是粉色的,呈米黃,遠遠看著,溫馨而可愛。
她很快看見了元寶。
元寶正坐在花圃右邊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抬頭時,他也看見了蘇致雅,卻也隻是淡淡地掃了過去,沒有怎麼細看,好像不太認識她似的。
也是了,元寶和致雅本來就沒見幾麵,又過了這麼久,他已經忘記了自己。
也一定……忘記了姐姐吧。
蘇致雅想。
元寶確實沒有認出蘇致雅,這個小姨,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人。
所以,看了一眼後,他繼續專心致誌地蕩起了秋千,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她似的。
蘇致雅也不急著驚動小孩,她朝小樓的入口看了一眼,越過花圃,繼續往小樓裏麵走去。離門口越來越近,離屋裏的人也越來越近,蘇致雅已經看見了宇文欣,他正坐在沙發上,靠著窗邊,偶爾會抬起頭,看一看正在外麵蕩秋千的元寶,容色清俊,柔和寧靜,如一陣春日的風。
蘇致雅的腳步幾乎情不自禁地放慢了,以至於,當她接近宇文欣的身後時,前麵的人仍然沒有發現她進來。
蘇致雅卻有點不忍心打攪他了。
她越過他的肩膀,看著他放在膝上的書,這才發現,那並不是書,而是類似於賬本一樣的東西,上麵寫著一堆她看不懂的數字,如此枯燥無趣的東西,也難為宇文欣能看得如此仔細,幾乎……專注了。
蘇致雅正在感歎,她投在書麵上的影子,終於驚動了那位坐著的人。
宇文欣猛地轉頭,沉聲問:“誰?”
在看清蘇致雅的時候,他很是一愣,詫異了三秒後,他很快站起來,幾乎下意識地往蘇致雅的身後望過去。
她也來了嗎?
自然,蘇致雅的身後誰都沒有。
“你在找姐姐嗎?”蘇致雅心思洞明,自然明白宇文欣這一張望中,隱藏的期待。她的心底不可抑製地酸了酸,莫名地就怨了起來。
“姐姐不會來找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跟著另外一個男人走了。”
這句話,幾乎不經醞釀地吐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