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史言到底是老人,他已經很快察覺出事情的不尋常來,可是賓客越來越多,他也不好驚動旁人。隻是先讓人留意杜海川的動向。
杜海川的車是租的,而且,他好像計劃了很久,也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一進天津市區,他便將車停在了一個商場外,人很快消失了蹤跡。
應該是另外搭乘了出租車吧。
雖然可以調看商場各個地方的監視錄像,可是,這是一項龐雜的工程,最快也要一小時時間。
可現在,柳青萍下落不明,別說一小時,便是一分鍾,柳史言也不想耽擱。
也許,他需要動用更高明的設備。
柳史言交代了幾句,並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盡可能低調地離開了現場。
柳青岩本來正在前麵迎賓,扭頭見父親與薑家的人說了些什麼,便往後門走去,他當即覺得狐疑,低頭對薑巧兒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薑巧兒隻聞到柳青岩身上的氣味,連他說什麼都沒有挺清楚,不過,不管他說什麼,她隻是抬起頭,微微一笑,表示應允。
她可以對他什麼要求都沒有。
隻要他是她的。
而現在,他已經是她的了。
薑巧兒別無所求。
在柳青岩離開後沒多久,便來了一個沒有請帖的客人,不過,薑柳兩家聯姻,與會的賓客本來就很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沒有收到請帖慕名而來的,還有大大小小的媒體朋友。
所以,大廳前也沒有查請帖,隻是確保來賓沒有來任何利器或者槍械便可以了。
這也隻是一個安全防範,再怎麼說,誰吃了狼心豹子膽,敢在這個婚禮上攪事?
除非是不想活了。
所以,男子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薑巧兒的注意,她隻是單純覺得這男人長得真漂亮,卻並未細看。這時間再漂亮的男人都不可能讓她吃驚,因為她的眼裏隻有柳青岩。
況且他從進來後,便站在大廳的陰影位置,既不與人交談,也不出風頭,不過,他這個人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場景裏卻不顯得突兀,相反,甚至覺得異常合拍。好像他生來就屬於這樣的衣衫鬢影。
賓客們端著杯子來來往往。
祝賀的,套近乎的。
可是掃過全場。
蘇致函,……並不在。
……
……
……
柳青岩借著去洗手間的借口,想出找父親問問怎麼回事。
這麼多年做事的第六感,早已經讓他意識到,青萍應該是出事了。
在婚禮之前,她還那麼熱切地期盼著參加這次的婚禮,還說,自己這次近水樓台先得月,怎麼著,也得拿一個獨家報道吧。她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缺席。
理由隻有一個,她出事了。
果然,柳青岩剛走到後麵,便看見父親匆匆離開的身影,他本想叫住父親,但是遲了一步,柳青岩掏出手機,本想給父親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手機拿出來,卻正好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陌生的號碼。
可是,柳青岩忽而又覺得,這還號碼,其實是熟悉的。
他恍然間,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