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嘲笑或者輕蔑(1 / 2)

陌生的女人。

美則美矣,也甚為眼熟,但是一時間,腦子裏是空白的:似乎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如此容貌的男人倒是見過。

柳青岩如電光石火地想起一個人,他頓覺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再次凝視著那個人的臉,“宇文欣?”

固然是女裝,但是那樣的容色,那樣的眼睛,除了宇文欣,還能是誰?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柳青岩可以在此時麵對所有的人,哪怕柳史言親自站在他的麵前,他都會維護蘇致函到底,他可以對全世界的人說,他要這個女人了。他可以不在乎他們的想法,偏見,嘲笑或者輕蔑。

可是,唯獨麵對宇文欣。

柳青岩突覺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立場去爭取蘇致函。

在此時此刻,在致函與宇文欣之前,甚至對元寶而言,自己是不是,已經是個多餘的人了?他回來了,他柳青岩便什麼都不是了。

……

……

……

宇文欣沒有反駁,此時的沉默,便是默認。

他甚至沒有多看柳青岩一眼。

就這樣大步地走了進來,彎下腰,將已經裹著薄毯的蘇致函打橫抱起,蘇致函的神色也惶然得很,她顯然已經理解不了此時的狀況了,宇文欣抱著她的時候,透過毯子,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熱度。這個熱度燙到了他。

他的心髒一陣收縮。

“來,我們回家。”

他在蘇致函的耳邊輕輕地耳語著,手臂卻極有力地收緊。宇文欣甚至沒有再去看柳青岩一眼,在整個過程中,他仿佛沒有見到柳青岩一般。他就這樣走了出去。抱著蘇致函,一道走了出去。

雖然步履有點蹣跚,但是很穩很從容,讓人覺得,可以放心地去倚靠。

柳青岩目送著他們離開,他想動,但是腳被釘在那裏,就好像平白無故地被人打了一拳,心裏卻沒有氣惱,隻有深入骨髓的無力。

無力,並不是因為自己做不到,是即便能做到,也知道,他不能去做。因為兩年前,他就放棄了參賽的資格。而勝者已經歸來。

躺在宇文欣懷裏的蘇致函是溫順的,溫順而乖巧,隻是身體不停地發著顫,明明熱得嚇人,卻又覺得她很冷,冷到徹骨。宇文欣低下頭,用額頭輕輕地觸了一下她,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人道,“鎮定劑。”

他已經猜到,致函此時是什麼情況了。

又怎麼忍心看著她繼續這樣身不由己下去。

……說到底,還是被薑家的人陷害了吧,看柳青岩的樣子,似乎也是在圈套之中,並未參與。

致函隻是被下了藥。

宇文欣這樣告訴自己。

他也隻能這樣告訴自己。她叫的那聲“青岩”,隻不過是求助的下意識反應,什麼意義都沒有。

即便有意義,他也隻當沒有。

就這樣吧。

鎮定劑終於拿來了,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噓”了一聲,溫沉的音調,讓她的顫抖不再如此劇烈,針頭也在此時刺入了她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