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龍靈已經連安慰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它的身體變得若隱若現，好似一陣風吹來，能把它吹散。
顏芷楓看了眼山河龍靈：“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隻是……”
“隻是什麼？”
小天迫不及待地問。
“隻是這對龍曄前輩而言，或許龍前輩並不願意。”
小天不解：“為什麼呀？”
龍曄似乎猜到了顏芷楓想要說什麼。
果然，隻聽她道：“契約。”
“啊？”小天瞪大眼睛。
“簽訂生死契約，共享生命，不過結契之後，龍曄前輩必然會受到束縛。”
龍曄不願意屈服於楚家的淫威，可甘願當別人的契約獸？
龍曄開口：“即便我現在是強弩之末，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與我契約。”
顏芷楓眸子微動：“若是有，您願意？”
她想，楚家剛開始一定不會做得那麼絕，或許是龍曄執意離開，拒絕了楚家的提議，楚家才會用此等下作手段。
當時龍曄拒絕了楚家，被困在乾坤挪移換靈陣那麼長時間，感受著力量的流失，它都沒有低下高傲的頭顱，現在會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龍曄反問。
顏芷楓啞然。
龍曄轉動眼珠看向小天。
在這個空間裏，它覺得最純粹的是這個孩子，盡管他的靈魂沾染了魔氣，但他天性善良，否則也不會有山河龍靈庇佑。
然而這個孩子太弱小了，必然無法承受契約時流向他的能量。
除了小天以外，鳳仙府隻剩下顏芷楓一個人類。
就算是她，也同樣勉強。
她隻以為它是普通的飛升，事實上，它是要飛升成神。
隻差一步，它就會成為上神。
所以，她與他的差距同樣間隔著一道鴻溝。
龍曄將自己的顧慮明明白白地告訴顏芷楓。
顏芷楓詫異極了。
由於龍曄此刻太過虛弱，以至於她完全沒有感受到它的真實修為。
即將成為上神的山河龍靈！
比她想象的厲害得多！
難怪楚家會那麼瘋狂。
換成其他人，麵對那麼厲害的山河龍靈，也很難不心動吧？
須臾，顏芷楓開口：“試試吧，也許可行呢？”
在異世經曆了那麼多磨難，她的精神力毅力都非尋常人能比，而她的身體，也不是凡人之軀，或許能夠撐得住。
山河龍靈是至純至善之物，不會存害人的心思，因而顏芷楓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它。
龍曄的回應令顏芷楓驚訝，它居然一早就看出來了！
“既然您能看得出來，那麼就試試吧，你的時間不多了。”顏芷楓看著它快要消失的身體，難免擔憂焦急。
“如果你撐不住的話，就閉合靈台。”
顏芷楓點了點頭：“好。”
龍曄念道：“以吾之血，契汝之魂，同生共死，本命相攜。”
一道耀眼的光芒籠罩在龍曄與顏芷楓身上。
顏芷楓感覺到自己的腦海多了一道牽絆，與此同時，龐大的熱流湧入體內，猶如開了匣的洪水，洶湧澎湃，衝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