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蒼海便又鑽進了井裏,揮著鎬頭開始挖了起來。
胡師傑兜裏揣著蒼海的卡,套了車子,臨走的時候還過來井邊看了一眼,當他看到還是幹巴巴的黃土坯子,歎了一口氣趕著車子出了村,慢慢悠悠的向著鎮子的方向趕了過去。
胡師傑的兩個兒子都在鎮上,所以老頭住的地方自然是有的,這四裏八鄉的都窮,路上也沒什麼劫道的,別說是劫道的,想找一隻老鼠都難,哪裏還會有不開眼的匪徒,所以老頭也不著急趕路,慢慢悠悠的到了七點多鍾,才趕到了鎮上。
一家人在一起,又感歎了一下燒壞了腦子的蒼海,老爺子這邊還是把蒼海要辦的事情,一條條精心的辦了起來。
不說胡師傑老爺子在鎮子上忙著采購找人打窯,隻說蒼海這邊每天除了吃飯就是挖井,隨著挖出來的土越來越多,但是依然見不到一絲絲的潮氣,原本時不時還來看一下的鄉親們也不出現在井旁了。
唯一呆在井邊,並且相信蒼海能打出水來的,隻有平安這個傻娃子。
蒼海已經在井下吊了三天了,其間換上了平安進來挖,哥倆這邊換著來,一個人歇了一個人在下麵挖。
這時蒼海並沒有一個勁的往下挖而是開始挖起了井肚,也就是說把井底挖的大一些,這樣的話容易攢更多的水,到時個放泵也方便,如果還是那麼點兒地方,水不夠多抽幾下就沒了,那不是讓蒼海白費氣力麼。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井下已經被蒼海和平安哥倆修出了一個差不多直徑三米的圓肚子,這下哥倆這才繼續往下深挖。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胡師傑老爺子帶著打窯的人回來了,同時村裏各家的水缸也都見了底,眼瞅著又要到了去打水的時候。
大家套好了車,把鐵皮子桶都擺上了連捆紮好了,牲口也都套上了,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平安大吼了一聲。
“水氣!水氣!”
眾人一聽不由的愣起了神,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不相信平安的話。
“平安這娃又發什麼傻呢?”
“跟海娃呆在一起太久了?“
這話說的似乎蒼海比平安還傻呢。
雖然大夥兒心裏納悶,但是聽說有水氣,還是紛紛拉住了牲口,老爺們把牲口韁繩交到了各家婆娘的手中紛紛向著井口小跑了過去。
平安這時候正咧著嘴,手中攥著的把土笑著呢,看到眾人過來的,立刻把手中的土展了開來。
“水氣,水氣!”
眾人一聽紛紛上前兩步,看了看平安手中的泥土。
泥土看起來依然很幹,但是都是莊戶人家,伸手在平安手一摸,便曉得這水裏有水份,雖然不多,但是的確是實打實的水份。
“二叔,是水氣!”魏文奎捏了一把,望著李立仁說道。
李立仁聽了立刻把手中的煙袋放到了左手,伸出手來捏了一下魏文奎手中的泥。
光捏似乎還不夠,最後還放到了鼻子前麵聞了一下。
“是水氣!”李立仁肯定的說道。
一聽李立仁確定這泥裏有水氣之後,眾人紛紛激動了起來,有水氣也就意味著很快就能挖出水來了,就算是不出好水,那對於村裏人來說也省了來回奔波的時間。村裏就算是有一口爛井,那麼很多事情也都好辦了。
“海娃子,海娃子!泥裏有水氣!”
魏文奎這邊跑到了井邊衝著井下的蒼海喊道。
“什麼?”蒼海揣著明白裝糊塗,所謂的水氣不過是他搞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是蒼海這地方再往下揮四十米也不一定見到一絲水氣。
“海娃子,泥裏有水氣,泥裏有水氣,你這憨娃子命好!”李立仁扒到了井邊上衝著井底的蒼海大聲喊道。
這時正好進村的胡師傑,看到村口一幫子老娘們拉著牲口站的根個杆子似的,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你們爺們呢?”
“聽說井裏挖出了水氣,當家的過去看看去了”錢喜妹說道。
“水氣?!”
一聽到這兩個字,胡師傑的臉色一怔:“你們確定?”
這話剛問出來便聽到村裏傳來了一陣歡呼聲,不停的有人喊著水氣,水氣,一聽到這聲音胡師傑連車都不要了,快步向著井邊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