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笙老頭子這麼一說,很多村民的心裏開始打鼓了,他們可不知道豬獾這種東西還是國家保護動物。
像這樣的宣傳以前都在山林繁盛的地方幹的,不光是獾子像是野雞什麼的都已經被國家列入了保護動物,有人獵了兩隻野雞在路邊賣被警察逮到換了牢獄之災的新聞也不是一件兩件。
不過這些都是在當地省市範圍內流傳,屬於地方性的媒體發布的消息,像是四家坪村這樣的地方,鬼才會派人來宣傳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法。
以前四家坪村野外除了最多的野耗子之外,就是黃鼠狼稍微多一此,了不得看到一兩隻啃土的瘦野兔,領導們又不傻幹什麼把資源放到這一塊上。那不是和在沙漠裏宣傳節約用水一個道理嘛!
李立成心下有點兒惴惴不安,衝著屈國為問道:“屈先生,真的是這樣?”
屈國為聽了點了點頭。
許笙老頭笑著衝李立成說道:“這位老哥,我可不是嚇唬人,豬獾這東西已經被列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瀕危物種紅色目錄了,而且是零八年的時候就入了,您說這獵殺野生豬獾得是個什麼罪名,怎麼說也要揪個人進號子裏蹲上一年半載的吧?”
許笙說完,還衝著蒼海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很顯然現在老頭很得意。
蒼海見了眼珠子一轉,便笑著反問道:“請問您是怎麼看出來這隻獾子是被獵殺的?”
鄉親們現在正想著怎麼解決這事情呢,突然間聽到蒼海這麼一問,都不由的愣住了,心裏想道:對啊,現在這地方也沒個警察,就算是有人報警,等到警察來這獾子也被吃幹抹淨了,他們來了能幹什麼?
想到死不承認這個好方法,鄉親們心下大定!他們可不會因為豬獾是什麼瀕危物種就把自己的鄉親給交出去蹲大牢,牲口的命在他們的眼中不值錢。
“這獾子脖子上的刺痕做不得假吧?”許笙老頭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風清雲淡的調試著蒼海。
吊在樹上豬獾脖子上的刺痕自然是做不得假的,任誰一看都明白這獾子肯定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刺死的,而且還是有至少兩個尖的東西,這東西都不需要法醫,三歲的孩子過來眈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一二三來。
“刺痕能說明什麼,說明這獾子是怎麼死的,但是不能說明這獾子就是被人刺死的呀?”蒼海笑眯眯的說道。
屈國為聽了衝著蒼海笑問道:“難不成這獾子還是自己尋死的囉?”
說完和許笙相視一笑,兩道目光又落到了蒼海的身上。
蒼海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胡扯說道:“其實這是一隻有佛性的獾子,想必您二位這樣的大家肯定知道佛祖肉身飼虎的故事吧,這獾子就有這樣的,用一種大無畏以及悲天憫人的節操奉獻自己生命的。見您二位要連袂到我們村裏來,可是我們村子因為貧窮拿不出肉食來招待您二位這樣的貴客,所以索性自己往草叉上這麼一撞,然後算是給二位湊個肉菜了!”
許笙老頭子直接聽的哈哈大笑,笑完了衝著蒼海說道:“那照你這麼話說,這隻獾子的死還是我的錯囉?”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您這覺悟也是剛剛滴!唉,許先生應多吃兩筷獾肉才好”蒼海笑眯眯的說道。
屈國為聽了直拍手,衝著孫笙大笑說道:“看到沒有,就是這麼不要臉。世上比你老許不要臉的,我以為沒有了,誰知道現在卻看到了一個,愣是把捕殺野生動物的錯扣到別人的身上!還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的麵不改色!”
許笙聽了笑道:“你懂個屁,蒼小朋友真英雄也!”
“……”蒼海望著倆老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本蒼海就是胡扯操蛋的,什麼報警什麼的不說許笙會不會報,就算是報了,村子這邊肯定也是集體抗下這事,到了縣法院能怎麼判,撤了胡師傑的村主任?胡師傑根本不怕,他管理村子靠的不是村主任這個名頭,而是整個村裏他輩份最高,年紀最大,隨意換上個新村主任,最後做決定還不是他胡師傑算數?
至於找人去坐牢,那更不可能了,個人殺了獾子在這事上肯定坐牢,但是警察起訴行政村,那官司有的玩了。法院說不定都不帶理的。
“行了,你小子別胡扯了!趕緊去做早飯去!”屈國為說著來到了獾子旁邊,轉著看了一下然後衝著蒼海問道:“獾子準備怎麼吃?”
蒼海回答道:“這些天我可不做飯,飯是李二爺爺做,我隻管幹活,你們不是覺得這保護動物麼,怎麼真吃啊。要我看不如你們拿去埋了吧,順帶著再雇我們村裏的人給它雕個碑什麼的,記念一下!”
“滾球!”許笙笑罵了蒼海一句。
以許笙的年紀,罵蒼海一兩句蒼海還真得生受著,還不能回嘴,畢竟人家歲數在那裏擺著了尊老是咱們的傳統美德,何況這許老頭還是性子有趣的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