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好幾個小時蒼海陪著齊悅幾個女人逛了集市,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一條小街逛半小時都嫌多,但是這幫子女人愣了一直逛到了下午,太陽都有點兒西垂了,這才戀戀不舍的跟著蒼海回村,同行的還有她們買的一大堆幾乎就是沒什麼用的東西。
蒼海不是沒有陪過女友逛街,但是今天蒼海是徹底的跪了,在此刻蒼海的眼中,爬犁上的這些女人簡直就是外星生物,非地球物種。
回到了家中,蒼海剛把爬犁停到了齊悅等人住的窯洞門口,這一群坐在爬犁上抱怨了一路累死的女人們,突然間滿血複活了,一個個跳下了爬犁拿著大包小包自己今天買的東西就急不可待的奔回了窯裏,看樣子想清點一下自己今天的收獲。
齊悅正準備進門呢,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扭頭衝著蒼海問道:“二狗,你今天晚上準備做點什麼吃?”
蒼海沒好氣的說道:“我都快累死了,哪裏有空做菜,回去有什麼吃點什麼吧,我現在就想好好的躺在床上美美的睡個懶覺”。
齊悅聽了說道:“這點路就累了,體力真不行!對了,那今晚我們就去食堂吃了!”
說完也不等蒼海說話,喜滋滋的抱著自己的東西走進了窯裏。
蒼海扭頭趕著醜驢子沿著坡到了牲口棚,把醜驢子送回欄裏,把爬犁擺好,再給醜驢子添上料,這才回家。
半道上正好遇到了端著飯碗出來溜躂的胡師傑。
“這麼晚才回來?”胡師傑看到蒼海從牲口棚裏出來,一臉驚奇的問道。
蒼海很無奈的說道:“可不是麼,這幫人就差把集上的螞蟻數上一遍了!這一天逛下來小腿肚子都打顫”。
胡師傑聽了笑了笑:“小姑娘嘛,哪有不喜歡逛街的!”
蒼海笑道:“一個個都三十出頭了,還小姑娘呐?”
“沒有覺得啊,都三十出頭了?”胡師傑一愣,他還真沒有覺得齊悅這些人都三十出頭了。於是又問道:“這麼大了不結婚,現在的姑娘都想什麼呢?”
“行了,您就別煩心別人了,您還是關心一下來安吧,他的媳婦給說的怎麼樣了?”蒼海笑著問道。
胡師傑說道:“孩子們的事情,我現在是不管了,這事兒還得他大他娘來煩心”。
蒼海道:“那是,您這一個孫子已經抱上,另外的孫子明年也能抱上,您自然是不煩心了”。
平安的媳婦吳惠現在是大腹便便的眼瞅著就要生了,胡師傑二兒子家的勝安,孩子已經好幾個月大了,胡師傑現在兩個孫輩在手,來安的事情也就不再像以前那麼操心了。
蒼海說道:“對了,我聽說有人給來安介紹了一個縣裏的老師?結果怎麼樣了?”
胡師傑一聽蒼海提這事兒,歎了口氣:“唉,人家看不上他,到不是因為錢的事情,人家嫌他學曆太低,而且是個農民名聲不好聽,那邊想著找一個在縣裏上班的公家人,見來安隻是應付一下差事罷了,就吃了一頓飯人家就說不行了”。
“還看不上咱們?咱們還看不上她呢,一個老師抖什麼抖!”蒼海出聲順著胡師傑的立場來了一句。
小縣城的相親市場,最搶手的就是公務員,要不就是電信啊,電力公司啊這些好公司的職工,如果你父母要是再當個小官之類的,那說親的人都能蹋破門檻,相對來說農民就差太多了,幾乎是處於相親鏈的最底端,就連現在四家坪的條件擺到縣城,那也不是人人都認的,在某些人的心中,農民總歸就是農民,比不得端公家碗的公務員。
“誰讓人家的條件好呢,是個端公家飯的人”胡師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您可不能這麼想,說實話來安這條件不錯,現在又勤快了,沒有以前的浮躁了,以後說門親事好好過日子不難”蒼海說道。
正聊到這兒的時候,魏文奎抱著他的心尖尖,也就是他的小閨女走了過來。
“你們聊啥呢,一臉嚴肅?”
“聊來安相親的事情”胡師傑見魏文奎抱著小閨女過來了,伸出手指用指尖在小丫頭軟嫩的小臉蛋上撥了一下,嘴裏打了個響,逗起了小丫頭。
小丫頭也不怕生,睜著大大的眼睛瞅著胡師傑直樂嗬,嘴裏還依依呀呀的說著什麼,反正也沒有人能聽的懂。
“小東西可招人疼了”胡師傑道。
魏文奎說道:“老叔,要不您也找一個再生個孩子?”
胡師傑一聽笑道:“滾蛋!你沒事拿你老叔作筏子幹什麼”。
蒼海站在旁邊直樂嗬。
魏文奎繼續笑嘻嘻的說道:“什麼叫拿您作筏子啊,您這歲數還不到七十,找個小姑娘說不定就能老樹開新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