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師兄。”
前麵調停妥當，白清朝宣布開席。隨後觥籌交錯，眾賓歡飲。
青淩突然想到白未晞和掌門師兄也是族親，應該也會在席間，席後就過去謝一番吧。目光就這麼向那邊席位尋去。
青淩很快就發現了白未晞，其實並不難找，在場哪個女修，不是暗暗指目這白家主的，都快趕上南棲吸引的女弟子了。白未晞今日束了個高冠，一身更正式的行頭，隻是折扇仍時時不離手。更顯形貌昳麗，翩翩貴公子風度，在一群快入了棺材板的老頭子裏格外耀眼。
青淩暗暗腹誹，這是有多少把扇子揣在身上，才能三天兩頭地丟，可時時刻刻手上都有拿著有。
這時白未晞察覺到青淩目光，朝她笑了笑，青淩點頭以作回應。很快，一些女修的目光轉到了青淩身上。白清朝座後宋星河掏出個本子，用靈力記著什麼。
不久青淩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轉頭向後看，終於想起被她棄之腦後的倒黴徒弟來。
酒菜已備下，也算是色香味俱全，酒呢，也是勾起了青淩的饞蟲，可封銜雲堪堪動了杯酒。專心把玩著剛得的弟子玉牌，大約仍在欣喜。
青淩隻覺得想是也和她一樣煩膩這宴會了，才如此情態。
還是先帶他去安置下來吧。
悄悄使了個傳音術，化作一隻靈蝶向封銜雲飛去。青淩默默驅使那靈蝶，想讓它飛至封銜雲肩頭或耳邊。
但可憐的靈蝶，沒飛離主人多遠，就被人給捕獲了。
青淩即刻得知，有些惱怒，四顧尋它跡象。剛睜眼，抬眸就見白未晞慢慢向她走來，就著她旁邊的空席位坐下了。可那邊依舊熱鬧，白未晞顯然是用了什麼隱身匿跡之法，才脫身到這邊來吧。
青淩眼角有些抽，“白.哥.哥。”
還是一字一句，有些好聲沒好氣的意味。
白未晞動動手尖，靈蝶轉而飛到青淩身邊，輕輕盤旋，輕觸她耳邊，微癢。慢慢回到手中，青淩索性一收，不傳了。
白未晞展開扇子，香風和剛才那把如出一轍。
“青妹妹今日收了個高徒啊。”
“算是吧。”是什麼，不是什麼，青淩沒挑清。
“我現在還不信，他會擇我為師。”青淩含笑向後一顧。
白未晞也笑，或者說過這邊來，笑意就不見散去過。
“怎不會呢，青妹妹之前的風光，是我們須眉都比不上的。”
在旁不遠的南棲無故皺了眉。
青淩幹笑幾聲，也分不清白未晞是在調侃她，還是在誇她。畢竟白未晞的笑總讓人分不清真意。難道是兩百年的折花會上的胡鬧？畢竟這兩百年她都在修養。
“對了，”青淩拿出扇子，遞給白未晞。
“師兄說這是你落在棲落院的，既然白哥哥在，便物歸原主了。”
“青妹妹，你覺著這扇如何？”
青淩以為真問她如何，便認真看了，答道：“玉骨剔透，磨口柔和，展開來香風徐徐。確是把好扇。”
“如果青妹妹不嫌棄，送你如何？”
“啊？這把扇子……不行，還是白哥哥自己拿去。”
“青妹妹，昨日見麵禮也沒備上，此扇恰好合適，不然真虧你叫我一聲哥哥。”
青淩推脫：“你與師兄為摯友，有什麼虧不虧的，這若是在我手裏蒙了塵豈不糟蹋？”
“我有那麼多，不拿出來時也是擱置著，來什麼蒙塵之之說。過些時候給你消消涼，也是物盡其用了。”
青淩見他想出如此多的話來勸她收下，也是真心相送了。
“那多謝白哥哥香扇了。”
“小小物件，願能聊表心意。”
白未晞這話語調低沉緩慢，神色也黯淡不少。但也隻是片刻，便明朗起來，如皎月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