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夙慕勉強一手撐著地坐起身,抬頭注視著她,黑眸灼亮,表情堅定說道,“我的命交給你,我很放心。”
“你對我可真是有信心。”蘇葭兒的話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質疑,“你身份如此尊貴,竟然願意把性命交給我掌握,你憑什麼認為我能解你的毒?又或者說,你憑什麼把性命交給一個不熟悉的人?”
“蘇姑娘,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說過,我信任你。再者不是誰都能被稱之為神醫。”祁夙慕嘴角微勾。
蘇葭兒嗤笑出聲,“也是,你的心思如此縝密,又怎麼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可你該知道凡事都有意外,萬一那毒我不能解。”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中的是西邏國風家的黃泉淚。”祁夙慕虛弱的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被包紮好的手腕,“你曾經救過一名中了黃泉淚的江湖人士。”
“你將我調查的很清楚嘛。”蘇葭兒淡淡瞥了他一眼,“想不到你對毒藥也有研究。”
聽出蘇葭兒語氣中的低諷,祁夙慕笑了笑,隻是那笑顯得略微僵硬,“中了黃泉淚的人身子會漸漸麻痹,有種螞蟻啃咬的刺痛癢感,一旦毒發攻心會窒息而死。”他低下頭整理衣袖,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我很好奇,連風家的人都沒有研製出解藥,你又是如何研製出解藥的?”他不是懷疑她,而是她總是能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蘇葭兒意有所指,“要想了解一個人,必須懂他,要想了解一種毒藥,也必須懂它。”
“哦?”祁夙慕黑眸流光閃動,她是在說看不懂他?
“我能研製出來解藥,隻能說明我夠了解這解藥。”
祁夙慕笑而不語,目光掠過林子內,算時間暗夜應該搞定了無煞國的人。
“剛剛你可以拋下我走,逃開無煞國人的追殺,但是你卻沒有拋下我走,還為我解毒,你就不怕無煞國的人抓到你?”要知道無煞國人抓到女人,那下場可不是能用慘來形容。
這麼一問,蘇葭兒的心思被擾得有些混亂,當時是為何要救他?出於醫者本性?出於本能?還是……不忍看他死?想了許久,她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若是死了,你父皇會放過我這個見死不救的?”
聽蘇葭兒提到父皇,祁夙慕灼亮的眸中迅速掠過一絲黯淡,臉上笑意依舊,“不一定,在這種情況下是你死我活,誰能顧及他人。”
“所以你想聽什麼答案?我看上你了,因而舍身救你?”蘇葭兒不悅,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感到情緒波動的如此強烈,她有些生氣了!“七王爺,我不過是作為一個臣民應盡的責任,盡力的救下自己的主子。”
她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冷漠和疏離,又貶低自己為奴才。
不知為何,祁夙慕由心的覺得好笑,淡然涼薄性子的她似乎被他逼得情緒激動了,看來她也並非斷情斷念。
他岔開了話題,“蘇姑娘,這世上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見祁夙慕不再糾結中毒的話題,蘇葭兒平複下躁動的心緒,又回到了往日的心如止水般冷靜淡漠,“有,死人。”
“看來我想要引起你的興趣,是不可能的。”祁夙慕微冷的語氣聽不出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