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從江陵城到蘭陵的路程需要花上五天多,蘇葭兒他們一行人日夜兼程,僅僅花了三天時間就到了蘭陵城外。
蘇葭兒坐在馬上,隔著護城河望著蘭陵城,目光最終落在城門上,心中豎起的高牆,在一點點剝落。她勒緊韁繩,握著韁繩的手指關節泛白。這多年不願踏足之地,她還是來了。隻為了解開心中的唯一困惑,隻為了心中那抹不去的結。
大隊緩緩進入蘭陵城,蘇葭兒深吸了一口氣,揮動馬鞭跟上大隊往城門而去。
祁夙慕望著蘇葭兒背影,臉上似笑非笑,眸中所現含義像是看著一隻兔子進入虎穴。
馬車中,祁鳳曦撩開馬車簾子,看著眼前城門,俊臉之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擔憂和嚴謹。隨後,目光又落在蘇葭兒身上,她能否頂住重重阻礙?
入城後,蘇葭兒遠遠瞧見一名頭戴黑色介幘,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員站在城門左邊。紫色官服上繡著祥雲和仙鶴,腰帶以玉鑲嵌,年齡約莫在四十多左右,國字臉上堆滿笑意,額上有些皺褶,笑眯眯的眼神透著精光。那強壯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鍛煉之人。
他笑的嘴都咧開,微曲的身子朝著馬車,目光也盯著馬車上掀起簾子的祁鳳曦,那恭敬之中又帶著一絲絲的討好。這種經曆過許許多多大風大浪又精於算計之人,卻對祁鳳曦這般的態度,說明他想要巴結祁鳳曦。
隻不過,祁鳳曦似乎不領他的情。
他對祁鳳曦行了禮,“下官白浩岩參見逍遙王。”
祁鳳曦看了他一眼,溫溫笑道,“勞煩丞相親自來迎接我和七哥還有十四哥。”
言罷,便拉上了簾子。
當朝丞相都親自來城門迎接,這恐怕不僅僅是因為她來了,蘇葭兒收回目光,問祁夙慕,“我想知道,這些年有人去探過那件案子嗎?”
“有。”祁夙慕冷冷回道。
“結果呢?”
“皆死於意外。”說到這個,祁夙慕眸光掠過蘇葭兒清秀的小臉,她能否避免那些未知的意外。
“哦。”
蘇葭兒的回應很是冷淡,她似乎根本不在意死於意外。
“你不害怕?”他問。
“我相信邪不勝正,這麼多的意外在一起就不是意外。”蘇葭兒說著,停頓了一揮,“七王爺這是在關心在下的安危?”
“你覺得?”祁夙慕反問。
“我想我的生死和七王爺沒有半點關係。”蘇葭兒刻意劃開兩人界限,以免萬一祁夙慕說出什麼她抗拒的答案。
祁夙慕笑了,“那是當然。”
白浩岩瞅了瞅蘇葭兒和蘇小奕一眼,對於這忽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他甚是狐疑。
但礙於祁夙慕在場,馬車中還有祁鳳曦在,他也不好做多問。皇上隻讓他來城門迎接祁鳳曦,其他的事他裝聾作啞就是。
一路上,蘇葭兒神思悠遠,許多許多地方,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她甚至有些恍然回到了記憶中的過去。
浩瀚的隊伍在宮門前停下,許均帶著士兵回去城外軍營,祁鳳曦和祁景珞從馬車上下來,白浩岩立即迎上去對祁鳳曦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