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爺,我沒事。”蘇葭兒正說著,眼角瞥見離湖泊的不遠處有間草屋。
她又問祁鳳曦,“十九爺,你懂水性嗎?”
祁鳳曦點頭,“略懂。”
“好,那我準備解開千玄線了。”
“小心些。”祁鳳曦不忘囑咐。
在蘇葭兒解開千玄線那一刻,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下意識的握得更緊,在一瞬間,兩人一起跌落湖泊,激起水花四射。
兩人遊到了湖邊,毒侵蝕的痛楚讓祁鳳曦臉色驟白,他仍舊努力扯出笑容,對蘇葭兒說道,“我們活過來了。”
蘇葭兒是醫者,她早從祁鳳曦的臉色中看出他在強忍被劇毒侵蝕的痛楚,可他那麼從容的笑著,她心口一窒,有些堵的慌。她站起身,祁鳳曦也咬著牙勉強站起身,她扶住他往草屋走去。
“十九爺,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她沒有華麗的語言去安慰,也沒有信誓坦坦的保證,隻是一句真摯發自的內心的話,而這句話讓祁鳳曦這一生永遠都銘記於心。
祁鳳曦每走一步都是艱難的,毒發讓他意識開始漸漸渙散。
走到草屋前,蘇葭兒用力推開門,扶著祁鳳曦進屋,剛進屋內,祁鳳曦就失去了意識,蘇葭兒被摔倒的祁鳳曦拉扯著跪下來,她用盡全力把祁鳳曦放到床上。然後掃了一眼四周,這應該是進山來打獵的獵人建造的小屋,也就是說有路能進入這個懸崖底,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操心要如何出這裏了,而當務之急是給祁鳳曦解毒。
蘇葭兒低頭看了一眼鎖骨上的金鉤,金鉤造成的傷已經在慢慢痊愈,索性祁鳳曦方才沒有留意到。她走到門口伸手把金鉤拔出,然後用手接了一些雨水喝下,鎖骨上的傷痕漸漸撫平直到消失。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邊,目光落在祁鳳曦肩胛骨上的紅色小箭,怪她一時大意。這紅色小箭是東支部族忍者的暗器,箭上抹著蟲蛇毒,蟲蛇毒劇毒無比,入侵心肺當場就斃命。
祁鳳曦若是沒有服下她的玉露丸壓製毒發及心肺,隻怕現在已經到黃泉路上了。
隻是……
現在沒有任何的藥材,要解毒隻能……
蘇葭兒蹙了蹙眉,目光移到祁鳳曦的臉上,他雙目緊閉,嘴唇發白,呼吸斷斷續續。
她起身在角落搬來幹的柴火,找到火石把柴火點著,又找來幹布幫他拭去臉上的雨水,把幹布放在一邊,輕手幫他解開衣袍。
看著他傷口處緋發黑的血肉,她眸中掠過一絲心疼,她從靴子內的暗縫拿出匕首,把匕首放到火上晃了晃。她坐到床邊,一手搭上小箭,用匕首輕輕把僵硬的肉割開口子,然後一個用力將小箭拔出。
她立即俯身,唇貼上傷口處,吸允著傷口。
這種情況下,她隻能將毒吸出來,而毒會被她吸收入體內。
祁鳳曦朦朧中,感到冰涼柔軟的東西貼在自己傷口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傷口處蔓延開,身子漸漸變得輕鬆,錐心的痛楚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