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似乎被烈火灼燒一樣難受,攻心的熾熱直竄到腦子,祁鳳曦發出難受的低吟。
蘇葭兒聽見聲音,瞬間站起身將未幹的衣袍套在身上,拿起支架上的絲布用匕首一劃,撕下一塊圍在在腰間打了個結,將衣袍固定好。
她放下匕首,轉身看向床上的祁鳳曦。
祁鳳曦蹙了蹙眉頭,睫毛撲動了幾下,微張的嘴,心底有個聲音不停告訴他,他想要喝水,他想要冰塊。
蘇葭兒站直了身子,一臉沉默的看著祁鳳曦,現在她沒有任何的藥在身上,無法幫祁鳳曦解決這樣難熬的感覺。她刻意站遠了一些,以免自己忍不住上前安慰他。
祁鳳曦身上的細汗變成了大汗,口幹舌燥的他不停的咽著口水,肌膚上淡淡的粉色也成了淡淡的紅色。很難受,他的意識裏隻剩下想要解脫這種難受,他想要水,想要冰塊。
蘇葭兒看著祁鳳曦跟藥效做抗爭,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藥效現在才開始,她不知道祁鳳曦能不能撐過藥效。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床上的祁鳳曦已經被炙熱折磨的抓著席子,臉皺的比苦瓜還苦,他緊抿著嘴,汗水如雨下,肌膚已經徹底紅透,呼吸變得急促,心跳也迅速加快的跳動著。
他很痛苦,藥效讓他很痛苦。蘇葭兒心中微微的不忍,明知道有別的辦法可以幫他解決這樣的痛苦。但……她做不到,縱使她不是什麼清白女兒身,她也做不到這點。
痛苦的聲音從祁鳳曦嘴裏逸出,蘇葭兒心撲騰了一下,她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她不可以過去。
祁鳳曦被藥效折磨的渾身充.血的發紅狀態,額頭上也冒出了青筋,他緊抓著草席的手,指關節泛白。
蘇葭兒的心開始不平靜,但她隻能一直安慰自己,沒事,隻要藥效過去就好,隻要藥效過去一切都好。
蘇葭兒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雙手已經不受控製的微微握成了拳,她這是在努力克製自己過去,努力克製自己關心祁鳳曦的心。
“熱……”祁鳳曦無意識的低喃出聲。
蘇葭兒身子僵了一下,她咬了咬牙,倔強轉過身朝門口走去。她告訴自己,隻要出去等祁鳳曦藥效退了再回來便是。
走到門口時,她正要拉開門,低咳的幾聲讓她停住了手,她淡然的臉色頓然擔憂密布,心咯噔一下。
她轉回身子一看,祁鳳曦胸口和嘴角那怵目驚心的黑血讓她呼吸一窒,手不自覺的微微發抖。清心丹的藥效太強,加上之前殘餘的玉露丸,相衝在一起會讓藥效更加強烈,祁鳳曦靠著頑強的意誌在堅持著,可壓抑的氣火一下子攻心,他抵擋不住被激得咳血了。
他想要驅除這種難受,他想要從這種難受裏解脫,祁鳳曦強忍著炙火攻心的難受,他忽然感到一股溫熱竄至喉嚨和鼻子,他忍不住咳嗽了,溫熱從口中咳出。
“十九爺……”蘇葭兒站在原地,眸光變得迷離。
淡淡的血腥味在小草屋內蔓延開,祁鳳曦的鼻子也緩緩湧出血,他身上的青筋凸現,偶爾的咳嗽帶出幾口血。
此時此刻,蘇葭兒眼前的祁鳳曦和記憶中的阿修重疊,那年阿修也是這樣在床上,不停的流著鼻血,不停的咳出血。她手足無措,她拚了命想要救他,可他笑著對她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