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早在心底將蘇葭兒和安貴人罵了個遍,但臉上卻露出了十分委屈的樣子,“蘇執事明鑒,這並非奴婢動手的,安貴人隻是不喜歡奴婢,所以胡言亂語。”
對於如煙的狡辯,蘇葭兒說道,“你的意思是,已經神誌不清的安貴人冤枉你了?”
一句話將如煙堵得語塞,蘇葭兒也不想鬧僵了,她又說道,“不管你出於什麼理由下手,記住你的身份,一介小小禦膳房宮女膽敢對貴人下手,你吃了豹子膽了?你可知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不僅是震懾力十足的氣勢,還有著俾睨萬物的姿態,祁鳳曦看著這樣的蘇葭兒一時間晃了神,她這一刻真有一種母儀天下的風範。若是這後宮交給她,那有誰敢生出亂子。
好霸氣!蘇小奕和小海子滿是讚賞的點點頭。
屠森和祁鳳曦的看法不一樣,在屠森看來,這樣的蘇葭兒反倒有些帝王風範和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
如煙見蘇葭兒淡然的神色之中多了一分嚴肅,她知道事情嚴重了,不是她打馬虎眼就能混過去,她端著托盤跪了下來,“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的心恨啊,好不容易見到十九王爺,這下好印象沒留下,反倒落得個以下犯上。
蘇葭兒側頭問祁鳳曦,“十九爺,你覺得當如何?”畢竟這裏是祁鳳曦最大,她不能私自下決定。
祁鳳曦衝她一笑,“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蘇葭兒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如煙,她知道如煙此時定是岔岔不平,她想了想,說道,“十九爺,既然如煙姑娘不喜歡這份差事,不如就跟皇上說一下,換個脾氣溫和的人來給安貴人送膳食和湯藥。”
福來聽到蘇葭兒這麼一說,眼眶微微濕潤,這後宮中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但雪中送炭的還真沒幾個。自從安貴人瘋了以後,各宮沒有人來走動,皇上一月回來看安貴人一兩次,也算是念著情分。
如煙一聽蘇葭兒話,她心頭一震,對蘇葭兒和安貴人的恨和怒火早就拋出九霄雲外,端著的藥湯差點灑了出來,“蘇執事,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一定規規矩矩。求蘇執事不要將奴婢換掉,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安貴人。”
蘇葭兒看著如煙態度大轉變,心生疑慮,如煙既然不喜歡送湯藥來安貴人這,為何要換掉她,她還不樂意了?
蘇葭兒目光落在了那碗湯藥和銀耳羹上,“小奕,幫如煙姑娘端著湯藥。”
蘇小奕聞言上前要端過托盤,如煙本來還緊握著不肯鬆手,但見蘇葭兒直勾勾的看著她,她隻好鬆開手。
蘇葭兒從如煙身上收回目光時,無意間瞥見如煙腰帶間露出的玉佩,方才如煙站著時,她沒有看到玉佩。
那玉佩質地上乘,色澤翠綠光滑,乃為上品,再看雕刻的做工極其精細,這樣貴重的物品,各宮主子不會隨意賞賜給他人。如煙一介小小宮女,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玉佩?
蘇葭兒打開箱子,從箱子裏拿出玉瓶,拔開玉瓶塞,分別往銀耳羹和湯藥裏滴了一滴。然後塞住瓶口,將玉瓶放回箱子內。
祁鳳曦和屠森見蘇葭兒這般舉動,莫非是這湯藥和銀耳羹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