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
福來無奈的歎了口氣,“安貴人當初風光的時候,多少人想來巴結,但落魄後,這宮裏的太監宮女都走了,誰都不想呆在這裏陪伴一個失了神智的瘋妃子浪費餘生。留下來的隻有我跟一位宮女姑姑,前些年,那位姑姑到了出宮的年齡離宮了,皇上就讓人帶來啞奴幫忙打掃這園子。”
“這啞奴是什麼身份?”蘇葭兒問道。皇帝親自帶來的人,難道是皇帝讓來保護安貴人的?
“聽說以前犯了事在浣衣局,結果有一天磕在了木盆上,喉嚨正好頂著木盆邊緣,把嗓子磕壞了,從那之後大家都叫她啞奴。人長得倒是挺標致了,隻是可惜了那模樣。”福來語氣有些惋惜。
聽了福來說的,蘇葭兒倒不覺得這是皇帝派來保護安貴人的人了,“皇上可說過她可信?”
福來老實回答。“皇上跟老奴提起過找宮女來伺候安貴人,皇上說他覺得這浣衣局的人心思沒那麼雜。更何況這啞奴自從啞了以後,除了每日規規矩矩的做事,也不和人交集。皇上派人暗中盯了許久,才確定讓她來伺候安貴人。”
蘇葭兒看著啞奴,“可知道啞奴是何時啞了?”
“這個就不清楚了。”福來搖搖頭。
“啞奴伺候了安貴人多久?”
“三年多。”福來不知道蘇葭兒為何問啞奴,但他相信啞奴對安貴人沒有惡意。但啞奴是不是好人他也不知道,畢竟對安貴人沒有惡意,不代表就是好人。
蘇葭兒眼底掠過一抹探究之色,如果啞奴不是皇帝派來保護安貴人的人,那肯定是別人派來保護或者派來殺害安貴人的。能知道皇帝動向,能猜到皇帝的想法,然後再給皇帝設下局,這個人的手段也是十分高明。
假設這啞奴就是引她到永樂宮後頭假山的紅衣女人,那不用想了,啞奴是祁夙慕的人,是來保護安貴人的。而以祁夙慕的心思,設個局引皇帝進去也不足為奇,因為比起皇帝的保護,祁夙慕隻相信自己的保護,祁夙慕他隻信任他自己。他更加不會讓皇帝知道他在宮中安插了人,這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諱。
而如果啞奴不是將她引到永樂宮後頭的紅衣女人,那就是來殺安貴人的,這樣安貴人的處境甚是危險。
蘇葭兒眉頭微蹙,今晚必須要讓關霖帶人守著安貴人。
兩人走到了閣樓前,福來跟啞奴打了招呼,“啞奴,這位是蘇執事。”
啞奴拿著掃把轉過身,看向蘇葭兒時,眸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她長得標致可人,若是在皇宮外頭,一定是個讓人一眼傾心的水靈的美人兒,但在這遍地國色天香的皇宮中,她的姿色隻能算是小家碧玉。
她溫和無害的朝蘇葭兒柔柔一笑,然後行了個禮。
蘇葭兒看著啞奴緊繃的身子,並不像是外表表露出來的那般溫和從容無害,而是隨時保持在一個警戒的狀態,而啞奴的第一眼看的是她的手和腰間再來是背後然後到腳,這是殺手的通病,喜歡觀察人身上最有可能帶著武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