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蘇葭兒順著皇後的意思做出感興趣的反應。
皇後心中冷嗤,到底是禁不住誘惑。她繼續說道,“莊妃是老四當上了太子後,才半隱居的狀態。當年莊妃雖然不爭不鬧,但暗地裏還是跟蓮兒妹妹較勁著,明裏暗裏沒少給蓮兒妹妹出難題。這話沒有外人在,本宮才同你說的。本宮這些年啊,也想著要給蓮兒妹妹一個真相,可事實就是關乎著神王降罪,本宮也不敢去觸碰這些禁忌。”說著,皇後深深歎了一口氣,忽然麵帶哀戚,“當年蓮兒妹妹過世的時候,本宮也想過是否是刻意的謀殺,甚至還懷疑上莊妃了。本宮記得在皇上回朝的前一個月,蓮兒妹妹稱自己身子不適,不宜出宮。本宮前去探望時,發現守門的宮女和太監都換了,本宮進去沒見著蓮兒妹妹,說是身子抱恙在歇著。本宮出了仙蓮宮後,愈發覺得守門的宮女和太監眼熟,問了秋霞後,得知那是莊妃的人,莊妃調過來仙蓮宮的。當時皇上把後宮之事都交由莊妃處理,本宮就去問了莊妃,莊妃說這些宮女太監都是身子比較機靈的,本宮說她拍派了自己的人,這其中有貓膩。後來,莊妃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就撤走了所有人。隻是蓮兒妹妹仍舊稱病不出宮門,所以本宮懷疑莊妃軟禁蓮兒妹妹的想法也就被打消了。”
“那皇後娘娘沒告訴皇上這事?”蘇葭兒問道。
“這事兒哪裏說得清,莊妃從那開始更加低調了,本宮再去說這事,豈不是成了編排她。隻是這蓮兒妹妹一死,莊妃的老四就成為了太子,讓本宮不得不心生疑慮。這就像是一根刺,這麼多年都埋在本宮心口上,每每到了蓮兒妹妹的忌日,本宮總是覺得這心不舒服。”皇後說著說著,口氣變得真摯至極,“蘇執事,你也別怪本宮在人前對你不客氣,本宮一直都是就事論事。”
對於皇後態度大轉變,而刻意說的這些話,蘇葭兒不得不佩服皇後對案子分析的透徹,居然能引出軟禁一說,她懷疑過蓮皇貴妃被軟禁。皇後先是拋出讓她感興趣的話題,再牽引到蓮皇貴妃一事,又來個姐妹情深,麵色滿是哀戚之意,看似在為姐妹死去惋惜和說出真相,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好的每一步。
隻不過,皇後透露給她莊妃有可能軟禁了蓮皇貴妃,這確實是破解了她心中懷疑的軟禁問題。一開始,蓮皇貴妃定是被軟禁了,但是在她被殺的時候,肯定是被威脅了。當時在宮中能作為軟肋威脅到蓮皇貴妃的,也隻有祁鳳曦,凶手能隨時接觸祁鳳曦,還能威脅到祁鳳曦的性命,凶手就是江貴妃,昭妃,莊妃,吳貴妃,方淑嬪,皇後,趙貴人,這七人當中的一人。昭妃第一個隻殺雯玥,也沒有那麼精細的布局,排除掉一個。
蘇葭兒抬眸看了一眼眼眶微紅的皇後一眼,這皇後人前保持威嚴公平,人後戳人脊梁骨,還能推理出她在懷疑香味和軟禁之事,定不是個善茬。看起來,皇後倒像是凶手,因為她透露了莊妃,把莊妃給推了出來。皇後也沒有撒謊,每一句所表現出來的沒有一點謊言的潛意識動作。隻是皇後肯定不是凶手,她不敢說皇後沒有凶手心思縝密,但凶手這麼細致的手段,又怎麼會推出別人來暴露自己。所以,皇後的嫌疑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