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藥穀成為了專供藥材給大晉皇室的藥穀,若是沒有在位皇帝的批準,誰人都進不去藥穀內。
她那時在宮內作為女官時,聽宮裏的太醫說過藥穀,一直都想去藥穀一探究竟,隻是後來那些爭權奪位之事讓她忘記了。直到再後來,阿修中毒後,她才試圖去找尋藥穀,但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藥穀線索。
她沒想到皇帝居然如此大方,讓她去藥穀,可是她轉念一想,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再仔細一想,藥穀離蘭陵多遠,她不知道,但是她離開了蘭陵也就是離開了祁鳳曦,隻怕這才是皇帝的真正目的。皇帝也明知道她不會要什麼金銀珠寶,一定會婉言拒絕。
她看向皇帝,皇帝威嚴的看著她,仿若在說,容不得她拒絕。皇帝真的是防著她,防著她和祁鳳曦接近。隻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不能拒絕,短暫的離別是為了再次遇見,她會盡快從藥穀回來,趁朝堂局勢沒有改變之前。
皇帝眼睛微眯,他見蘇葭兒不作答,他又說道:“朕會擬指讓人連夜到藥穀告訴藥王,從今往後蘇執事可以隨意進出藥穀取藥材。待蘇執事去雪鬆山後,朕再讓人護送蘇執事和小奕到藥穀取藥材,蘇執事認為可行?”他相信蘇葭兒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她是非去藥穀不可,不能留在蘭陵之中。
祁鳳曦不知其中緣由,他認為皇帝的賞賜很好,蘇葭兒喜歡破案和鑽研醫術藥材,藥穀的藥材對蘇葭兒來說一定值得她開心。
他充滿的笑意的眸,溫柔的看向蘇葭兒。
感到溫柔的視線注視著她,蘇葭兒抬眸望去,祁鳳曦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她心頭一震,他蒙在鼓中,定是以為這個賞賜甚好,所以才如此為她開心,她更是不能說不。
想到這裏,她跪下,叩謝,“草民謝過皇上賞賜。”
皇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蘇執事不用客氣。”
蘇葭兒站起身,衝祁鳳曦抿了抿嘴。她的心卻是玄乎的很,祁子昭說的很對,她其實是個自私的人,隻想著自己會受傷,隻想著自己害怕。她隻能遠遠的望著,隻能站在原地不動,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她就要離開蘭陵,她是否該跨出那一步?是否該客服自己的懦弱?
她,心亂了。
亂了,亂也。
皇帝要跟祁鳳曦私下說一些事,皇帝讓她到皇後和太妃那一趟,並囑咐她不該說的,謹言慎語。
出了聽政殿,蘇葭兒下了石階,祁夙慕帶著一隊玄武軍營往這走來,她下意識的想躲開,可一想,她為何要躲?即使不想見到這個人,不喜歡這個人,她也無需躲開他。
想罷,她迎著他走過去,隻是目光在遠處流連,不去多看他一眼。
祁夙慕遠遠瞧見了蘇葭兒,她一人在暖陽下顯得有些孤單,他看著她,但她卻不多看他一眼。他可以感到那種排斥感,那種厭惡感。
就在兩人要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叫住了她,“蘇執事,也不打個招呼。”
蘇葭兒本不想理會,但見祁夙慕停下腳步,身後的玄武軍營的人全都停下,她也隻能停下腳步。
他們肩並著肩,她看著前方,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