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均見蘇葭兒看著男子,他身子稍微一側,介紹道,“這是末將犬子許哲,今兒個正好帶他巡視,所以同末將一起護送七王爺和蘇小公子。”
蘇葭兒道,“少年英姿,器宇不凡,不愧是將門之後。”
許均跟男子說道,“哲兒,還不見過七王爺和蘇小公子。”
男子恭敬有理的對蘇葭兒和祁夙慕說道,“許哲見過七王爺,蘇小公子。”
蘇葭兒看著許均,他沒有跟許均一樣抱拳行禮,而是仍保持原來的姿勢,衝她和祁夙慕微微頷首,恭敬之中不卑不亢,將之氣也。
“英雄出少年,許大將軍的孩子將來必定是一把好手。”祁夙慕誇讚道。
蘇葭兒敏感的側頭看了祁夙慕一眼,他甚少誇人,這般誇許哲,難不成是想把許哲收為己用?
祁夙慕見蘇葭兒視線移向他,她真的是太過敏感,許哲是許均的人,他縱使再缺人,也不會選擇許哲。他誇許哲完全是發自真心,許哲氣勢不凡,將來定是個將才。隻是將來的事,誰又能拎得清。
“七王爺謬讚了。”許均客氣的笑道。
許哲看了看祁夙慕,又看了看蘇葭兒,然後收回了目光。
許均對蘇葭兒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小公子請。”
蘇葭兒這才收起心神,朝馬車走過去,在宮女的攙扶下,她上了馬車。到了馬車內,她眉頭一蹙,這麼寬敞的馬車位置,放了小幾和枕墊還足可以容納五個人,看來她是避免不了要跟祁夙慕一起待在馬車內了。
待她坐好後,祁夙慕掀開了馬車簾子。
她沒有看他,他第一句話便是,“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一塊,我不會打擾你。”
蘇葭兒沒有說話,他有自知之明便好。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開始如此厭惡他,或許是從她選擇祁鳳曦那一刻,她就注定要與他為敵。又或許是,祁鳳曦太像當年的阿修,而他就是當年的祁子昭,心狠手辣的祁子昭。
宮門緩緩打開的聲音,蘇葭兒心瞬間被牽動,她先開旁邊的簾子,探頭望去後邊。
失落?
失望?
心空了一塊?
也許都有。
他沒來。
她還是被影響了。
隨著馬車緩緩駛出宮門,她拉著簾子的後緩緩鬆開。
心也慢慢恢複了。
也隻能等她歸來,他們再相見。
祁夙慕背靠在軟枕上,他閉目養神,感到風兒掠過,他睜開眼,蘇葭兒正掀開簾子往外看,她在期待什麼,等待什麼,他都知道。
他沒有忽略掉她那難掩的失落,但是在她簾子緩緩鬆開那一刻,她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之姿,仿若方才那一瞬間隻是一個幻覺。
這世上總是有這麼多可笑的事,她為他人牽動心緒,他坐在她旁邊,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動思緒。
見蘇葭兒要轉過頭,他迅速閉上眼,佯作睡覺。
蘇葭兒回過身子,見祁夙慕正在閉目養神,她看了他一會,靠到另一邊,離他更遠了一些。
宮門緩緩合上,烏雲消散,太陽趕走了小雨,金色的陽光淡淡的灑在大地上。
許哲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頭,他長劍背在背後,劍鞘上雕刻的一朵斷腸花妖嬈綻放,無謂陽光的洗禮。
祁鳳曦趕到正門時,宮門正好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