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像是逐客令。
蘇葭兒看了祁鳳曦一眼,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祁鳳曦聽江可兒如此說了,考慮到時候確實不早了,她奔波幾日,是該早些休息,所以他沒有阻止,他說道:“蘇執事,回去好好歇著。”
聞言,蘇葭兒覺得自己甚是可笑,她在期待什麼?她到底在想什麼?她不過是他們之間的外人,她不過是自作多情了。她從未表明過心思,又指望祁鳳曦能說什麼?
她笑的蒼涼,“我走了。”
言罷,轉身離開。
祁鳳曦望著蘇葭兒離去的身影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他的心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按壓著,讓他透不過氣,悶得難受、難捱。
他不明白的緊皺著眉頭,這不是他要的結果嗎?為何心裏頭悶的如此難受?
她是在難過嗎?難過什麼?難過他就要娶妻?想到最後一種可能,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那按照她的性子,這一生她都不會跟他再有太多糾葛。
不,這不是他當初答應婚事的初衷。
他是想要保護她,蘇葭兒,我是想要保護你,你懂嗎?
江可兒看著蘇葭兒離開,眉頭微挑,似笑非笑,還是個倔性子。她轉身撇了一眼身旁心思飄忽的祁鳳曦,視線落在小桌上的畫,笑道:“阿曦,你在畫我嗎?”那畫旁邊被筆的墨跡暈染出一大塊黑色,可見在他心中,她永遠比不上蘇葭兒。
祁鳳曦見江可兒跟她說話,他回過了神,勉強一笑:“恩,在畫你。”
蘇葭兒出了亭子,走了一小段路,又依依不舍的回頭看祁鳳曦,往日他都是微笑的目送著她,可如今他與江可兒談笑風生,似乎已經忘了她來過這件事。
他很幸福了,她又何必去打擾他的幸福,她隻要當他的朋友,隻要看著他幸福開心。要難過,要痛苦,她一個人承受。也是她一個人自作自受,喜歡與不喜歡,都是她一念之差,造成今日局麵。
出了宮門,她緩緩閉上眼,低低呢喃著:“十九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說完這句話,她一直所逃避的難過,她一直隱忍的情緒,終是在這一刻爆發了,那種錐心的痛,就像是無形的刀子在不停的剜著她的心,在割著她的肉,讓她疼的不知如何去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她咬著下唇,緊抿著嘴巴,眼眶酸澀的發疼。
正如即墨離說的,有些話,不要等到來不及了才想說,因為來不及的時候,就真的是再也來不及。
天空飄起了雪,她抬眸看著飄雪,伸出手去接住雪,這是天也在陪著她傷心難過嗎?
看著雪在手心融化成水,她癡癡一笑,她曾經就是這冰雪,冷而寒,但是十九爺就像她有著溫度的手,將一切冰冷融化。
然而,融化成的水,最終會透過指縫滴下,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冷。
她收回手,如失了心神一般,茫然的朝前頭走去。
一個不留心,她一個趔趄卡到腳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