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潼點了點頭,蘇葭兒握緊了鉤子柄,一手拿著繃帶按壓在琵琶骨處,迅速的將鉤子拔出,在血噴出的瞬間,拿著繃帶的手按壓在了鉤子造成的洞口處。
紅潼疼的出了一身虛汗,緊緊的咬著繃帶。
蘇葭兒沒用拓跋栗給她的藥,她給紅潼清洗了周圍的傷口,一手從腰間小口袋中掏出藥瓶,咬開瓶塞,給傷口敷上了藥,血很快止住。
她又迅速的拔出另一鉤子,然後清洗上藥。
弄出了鉤子,她看著被汗水浸透的紅潼,伸手解開她的衣袍,紅潼身上新的舊的傷口猙獰交錯,她皺了皺眉,仍是忍不住說了,“你一個姑娘家,這樣出生入死,受這麼重的傷,很讓人心疼。”
紅潼抬手拿出口中的繃帶,虛弱的笑著,“蘇尚書,你不明白,我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能遇上爺,能為爺效命,紅潼這輩子覺得足夠了。當初若不是爺,紅潼也活不下來,大家也都活不下來。在那種人吃人的地方,救命之恩能抵得上為他粉身碎骨。”
紅潼的話讓蘇葭兒眉頭皺的更緊,她幫紅潼清洗著傷口,想不通紅潼所謂的人吃人的地方,祁夙慕又怎麼會在那裏。
但是轉念一想,她為何要想關於祁夙慕的事這麼多,眉頭也舒展開。
紅潼說道,“蘇尚書,在你眼中爺是不是很冷血無情。”
蘇葭兒沒有回答,紅潼當她默認了,“蘇尚書,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用心去看人,不用眼睛去看人。眼睛可以欺騙你,但是心不會欺騙你。”
蘇葭兒愣了一下,然後回道,“紅潼姑娘倒是記得清楚。”她用心去看,也看不透祁夙慕,他就像是一層又一層的迷宮,當她以為走到終點了,可麵臨的又是一個更讓人迷茫的迷宮。
紅潼撇了周圍一眼,沒再說話了。
隔牆有耳,關於爺更多的事情,私下裏說比較妥當。
給紅潼清理好傷口,上藥然後換上幹淨的衣袍,出囚車前,她意味深長的跟紅潼說了一句,“紅潼姑娘,委屈你在這裏呆著了,過幾****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紅潼點頭,“蘇尚書,勞煩你轉告爺,讓他失望了。”
“他沒有失望,他擔心你們。”蘇葭兒說完,下了囚車。
李慶和展博掀開圍著的布,蘇葭兒朝銀狐的囚車走過去。
銀狐的囚車中已經放好了藥和清水還有衣袍、繃帶。
蘇葭兒上了囚車,銀狐已經昏迷不醒,從他的傷勢看來,定是為紅潼擋了不少刀劍。
蘇葭兒見李慶和展博沒有要拉上圍布的意思,她說道,“你們有興趣看活人不穿衣袍,我可沒有興趣跟你們共享我脫活人衣服的畫麵。”
李慶和展博相視一眼,然後讓人拉上圍布。
圍布拉上,蘇葭兒立即蹲下身子,一手搭上銀狐的脈搏,他傷勢很重,還有些發燒的症狀。
他銀色的頭發披散開,沾染了不少血,蒙麵的白紗巾被血染紅,眉頭微蹙,眼睛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