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葭兒晃過神,斂起思緒,她說道,“沒事,隻是想跟眉貴妃說說,皇上近日請了個醫聖來為本宮把脈看診,本宮也讓醫聖給眉貴妃瞧瞧,這病不能拖著。”
眉貴妃見蘇葭兒說真摯,可見她不是要設計她,她也不明白,這個人人口中殘忍的妖孽皇後,為何對她和賢妃她們都禮讓三分。想想,也許是因為她們都對她不造成威脅吧。
她謝道,“臣妾謝皇後娘娘關心。”
“不必客氣,本宮一會讓醫聖過去為你看診。”蘇葭兒自然確定這個醫聖沒有解毒的本事,也沒有看穿“烈火”的本事。
待眉貴妃走後,蘇葭兒跟芙蓉回去寢宮。
芙蓉覺得奇怪,為何蘇葭兒不去見蘭陵王,平日裏她閑著定是去找蘭陵王,難道又鬧別扭了?帶著滿腹的狐疑,她跟著蘇葭兒回到寢宮。
蘇葭兒讓芙蓉給她更衣洗臉,“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會。”
“娘娘可是身子不適?”芙蓉連忙問道。
“沒有,可能是見到故人,悲喜交加,心乏了,出去吧,讓我歇會。”
見蘇葭兒下了話,芙蓉也不好再留著,她幫蘇葭兒把香薰點上,然後出去外邊候著。
蘇葭兒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頂上的幔帳,祁夙慕對鳳四下毒,對眉貴妃下毒,無疑是在把拓跋栗讓他受苦,她煎熬的情緒還給拓跋栗。這段時間的蟄伏,倒是讓她忘記了祁夙慕的手段。他狠,對自己狠,對周圍的人狠,唯獨對她不狠。
眉貴妃對拓跋栗來說,是長期陪伴的存在,是童年的玩伴,他不愛她,但是已經把她當做親人。
而鳳四爺對拓跋栗來說,是兄弟手足,是最重要的左右手,一旦斷了這左右手,拓跋栗失去的不僅僅是兄弟,還失去了潛伏在各國的情報人員,那拓跋栗一統南陸的野心將會瞬間被打碎。
蛇打七寸,拓跋栗很明白這個道理,祁夙慕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拓跋栗跟祁夙慕的戰爭,一直都存在,隻是祁夙慕隱藏的很深很深。甚至連下毒都不曾讓她知曉,也不提半句。能在眉貴妃和鳳四那下毒,也怪不得他能如此信誓旦旦,他們能離開。他比她想象的要強大的可怕,心狠的可怕。他就像是黑夜中的豹子,在暗處觀察著敵人,伺機而動,一動必定是斷喉。
她沒想過要眉貴妃死,也沒想過要鳳四死。
可她也明白,祁夙慕狠的動機是為了什麼。因為拓跋栗讓她為他落淚,為他下跪,他要把她所受到的委屈送回去的拓跋栗,所以他不跟她說,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他這樣的狠,讓她無法對他的隱瞞生氣起來。
還好“烈火”的解藥,她知道如何調配,她不想殺了無辜的人,她不是慈悲心腸,但沒有冤有頭債有主,誰讓她不舒坦,她找誰,絕對不會傷及無辜。可祁夙慕不是這麼想的,祁夙慕的眼中隻有對她需要心慈。
她自嘲一笑,愛上一個如此狠厲的男人,她是該說自己被寵愛的很好,還是頭疼以後要在他手下救下更多無辜的人。
也許,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