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了,拓跋栗妥協了,他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大晉國,隻是因為她,隻是因為想找一個台階給雙方下。愛,不是要折磨她,這一次就算了。
他又問道,“如果沒有他,你會留下嗎?”
蘇葭兒聽著他卑微的話語,她沉默了,她不知道,她也不願意做假設,因為不可能有這種假設。
見蘇葭兒不回答,他語氣更是卑微,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哀求她的回應,“若這一刻朕就要死了,朕如此問你,你會如何回答朕?”
他卑微的如塵埃,他懇求的語氣,想要得到答案的渴望,蘇葭兒望著他許久,點了點頭,“會。”
“夠了,這就夠了。”拓跋栗破碎的呢喃後,一揮袖,“放他們走。”有她這一句話,一切都足夠了。他可以安慰自己,她不是不會愛他,隻是她的心再也住不下他人。
蘇葭兒秀眉微蹙,他放他們走?他……
見蘇葭兒還不動,他冷喝道,“還不滾,等著朕改變主意?”
蘇葭兒轉身,朝祁夙慕走去。
拓跋栗看向祁夙慕,“朕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用毒箭?為什麼不殺了朕?”
祁夙慕猛地咽了咽口水,讓灼熱的喉嚨稍感舒服一些,才淡淡說道,“你我是對手,但你若死,元國未必有個好皇帝繼位,皇帝無能,受苦的還是元國百姓。現在不是群雄逐鹿的時代,和平年代,不該平添戰爭讓百姓受災。除非必須打,那才決不能手軟。但你若是想吞並大晉,我絕對會比你更狠萬分。”
拓跋栗愣了好一會,又說道,“朕隻要活著,朕就會進犯大晉,這樣你也不殺朕?”
“你若進犯,我必擋之。天下是誰的,尚且言早。”
拓跋栗嗤笑出聲,“好一個祁夙慕,來日戰場上見。你們來過元國的事,當做是一場夢,朕不會再提,你們也莫要再提。”
祁夙慕知道拓跋栗的意思是,要離開可以,但必須不能透露他們來過元國,出現在元國。
他輕咳一聲,然後說道,“這不是值得提的事。”
拓跋栗見祁夙慕保證了,他擺擺手,示意禁軍讓開。
蘇葭兒扶住祁夙慕,“七爺,不要說了,先離開,拓跋栗反複無常。”
祁夙慕看了她一眼,抿唇一笑,“葭兒,我沒騙你,我們一起離開了。”
“恩。”蘇葭兒點點頭。
禁軍讓開一條路,蘇葭兒扶著祁夙慕正要往前走去,祁夙慕猛地吐了一口血,暈厥了過去。
黑衣人連忙把祁夙慕背起,蘇葭兒的心揪在喉嚨難受的很。
但願,她可以解毒。
宮門打開,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身後還跟著兩匹駿馬。
駕車的人是紅潼,紅潼見到蘇葭兒和祁夙慕,“爺,蘇尚書。”
馬車到到了蘇葭兒跟前停下,黑衣人將祁夙慕放到馬車內,蘇葭兒也跟著上馬車。
紅潼駕掉頭往宮門而去,黑衣人翻身上馬。
緊緊跟隨著馬車,一路揚長而去。
天上的紙鳶也陸續撤退。
短短兩刻鍾時間,整個北玄門就剩下拓跋栗他們和一地屍體還有亂箭。
拓跋栗看著宮門的方向,他輕笑,笑的悲涼,“蘇葭兒,朕學會了退讓,但隻有這一次,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