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熬好,蘇葭兒送到寢宮內,祁鳳曦還是笑著跟她說話,隻是語氣間已經沒了之前那樣的親密,帶著淡淡的疏離。
倆個人之間,頓時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尷尬。
蘇葭兒把藥放到桌子上,有去給祁鳳曦點了熏香的燈,這是她自己調製的藥香,對祁鳳曦的身子恢複有幫助,祁鳳曦已經漸漸可以走了,隻是不能走太久。
另一邊的香薰塔太高,她踮起腳,給裏邊添了新的藥丸子熏香。
領口正好被勾到了,她拉了一下領口,沒有留神到,懷中的紫蘭簪子掉落在地上。
她換好熏香,跟祁鳳曦說道,“十九爺,我先去給你配藥,讓茹樂進來伺候著吧?”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祁鳳曦笑的淡淡的。
蘇葭兒心一揪,轉身出去。
祁鳳曦自嘲一笑,即使明知道她心不在了,但是還想對她好,在她麵前保持風度,保持最好的一麵,為的就是不想成為她的困擾。如果做不到陪伴,那就默默的付出吧。一切不能怪她,隻怪他醒悟的太晚,是他們之間注定了錯過。
可想是這麼想,但這窒息的痛,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他真的很難受,心口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出來,他心疼的無法呼吸。像是有一把剪子,在一點一點剪著他的心。
他一手抓住了心口的衣服,好疼,好想把心挖出來,這樣或許就不那麼難受了吧。
視線瞥見地上的紫蘭簪子時,他愣了一下,那是她落下的。
遲疑了一會,他撐著椅扶手站起身,朝紫蘭簪子走去。
彎身撿起紫蘭簪子,這雕刻工藝,是自己雕刻的,上好的紫檀木。
這不像是買來的,而是……
而是有人雕刻了,然後送給她的。
是誰?
他在仔細看那雕工時,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拿著簪子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是他。
她心中那個人,是七哥嗎?
祁鳳曦隻覺得窒息感越來越強,他臉色頓時慘白,眼眶微紅。
原來,他們在這段時間內,已經有了情。
所以麵對他的表白,她才如此為難,才如此不開心。
祁鳳曦無法冷靜下來,這雕工他見識過,是七哥的雕刻手法。
為何偏偏是七哥?
他想起了白天她問的話,她是在試探他對七哥的態度嗎?因為知道父皇愛他,可以為了他做一切,所以她想知道他會不會害七哥嗎?
他笑了,笑的苦澀。
一滴晶瑩的淚珠滑下,打濕了他的臉,他心口猛地一疼,他一手扶著桌。
他是天之驕子,他得到了所有的東西,他想要的唾手可得,可是他唯獨失去了她。
她心已經沒有了他,他徹底了失去了她。
她選擇了七哥,他們之間是對立的。
不,他不願意成為她的對立。
他腦門一疼,眼前一黑,一下子滑下去。
正入屋的茹樂見到,“爺。”
她衝了過去,扶住了祁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