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兒裝病的第四天,溪孟安消失了。
接連七八個月,從未有過的安寧迷漫在塵家莊與魅門的每一個角落,直到舞兒的小寶寶出生。
是個女嬰,出生不過幾個月,粉雕玉鐲的模樣便顯現了出來,靈活的大眼有著舞兒的清澈,粉嫩鼻雖小,仍看得出嬌俏可人。而葉雙涵生的是男嬰,小公子比舞兒的小丫頭大了一個多月。
小丫頭取名聖鈺兒,小公子起名塵淵琪。
事隔一年,溪孟安再次出現,這一次,他沒有閃躲。
入夜的醉滿樓,依舊高朋滿座,歡聲笑語不斷。
二樓的雅間內,大人的談話聲中還夾雜著小孩子咿呀學語的聲音。
咚、咚、咚。
雅間的房門輕響了幾聲,屋內人說話一頓,聖憶風輕聲道,“進來。”
醉滿樓的老板低頭哈腰的進來,掛著笑意的臉,卻比哭還難看,這件有多怕屋裏的這幾位人物,“魅門主,有個公子要見您、”老板頓了頓,很為難,但還是低聲道,“還有您夫人。”
聖憶風與塵無影對望一眼,葉雙涵也難得地將視線從淵琪身上移到老板低垂的頭頂,三人心裏都有了底。
唯有舞兒,毫不知情,“是誰啊?”
“小的不知,隻知道是以為青衣公子,麵容俊秀。”
舞兒抓住肆虐自己頭發的小手,問聖憶風,“師父,你知道是誰麼?”
聖憶風淡淡一笑,“讓他進來吧。”
“是!小的這就下樓去通報。”老板似被大赦般匆匆轉身離去,仿佛一個停留,就會被屋裏的人要了命。
舞兒撲哧一笑,“師父,都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這麼怕你啊?”真奇怪,師父明明長得賞心悅目,哪裏害怕了,想不通呢。
轉眼間,舞兒就將方才的小插曲忘了,埋頭就夾起一塊雞腿,準備填飽自己被小鈺兒餓壞的肚子。
輕輕地,雅間的門被推開。
“好久不見,舞兒。”
舞兒嘴裏還咬著雞腿,聽到聲音怔怔地抬首,‘砰’一聲,嘴巴裏的雞腿滾落到盤中。
“好久不見,溪孟安。”
開口的是聖憶風。
溪孟安視線移到聖憶風含笑的臉上,報以一笑,眼底、神情,已經沒有以往的劍拔弩張,“是啊,很久不見了,魅門主。”
*
一年前,溪孟安突然消失,並未讓聖憶風與溪孟安放下戒心。
而相反的,這次溪孟安出現,所有人的心都靜了。
他們不知道一年前,溪孟安的離去是否完全因為舞兒,更不知道這一年中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清清楚楚得看到,再次出現的溪孟安,眼底已經沒有曾經的不甘與恨意,清澈的似一汪見底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