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燕緩步上前,拉著花木槿的手,請求著,而後命人把聖旨撿起來。

淺笑抽出手,拍了拍手背,花木槿明顯表達出了對女人的厭惡,這讓段秋燕也是十分尷尬,無奈將視線投向了夏侯正,求救。

“槿兒啊,雪兒不懂事你也是知道,這也是為父給慣的。這些年你在尚書府裏也沒少受委屈,是為父對不住你。有些事大事化小,對誰都有好處。你很聰明,應當明白為父的意思。”

夏侯正一席話的意思,花木槿清楚得很。

在這尚書府裏,她不受寵是人人都知道的事。隻是,她沒想到,夏侯正竟然為了包庇夏晗雪,竟說出了威脅她的話來。

換上職業性的笑容,花木槿表現得很是平淡。

“父親言重了,女兒是真想讓父親指點宮裏的規矩,這一入宮門深似海,若是女兒犯了什麼錯,牽連了尚書府,想必這也是父親不希望看到的。”

打從穿越到這異世,花木槿便擁有身子前主的記憶。

記憶裏,對於這個所謂的‘父親’,對她隻有嗬斥,以及在她受到欺辱之時的冷眼旁觀。

自然,花木槿本人也對夏侯正沒有一絲好感。

同樣是女兒,她不明白為何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槿兒你的話也不無道理,明日我會尋一嬤嬤,讓她教教你宮裏的規矩。沒什麼事就回房去吧,為父也有些累了。”

“謝父親,女兒告退。”

花木槿看了眼段秋燕身邊的婢女一眼,段秋燕忙笑著把聖旨遞給了她。

花木槿微微頷首,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以為夏侯正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第二日還真有一個宮裏的老嬤嬤來給她講規矩。隻是這嬤嬤對她的態度,便讓花木槿覺得,來者不善。

“背要挺直,頭要上抬,眼睛注視著前方,雙手放於身前……”

蘭亭軒。

此時的花木槿頭頂瓷碗,儀態端莊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

在她的身邊,是一個手拿木條,眼神麵目極其嚴厲的老嬤嬤,對著她的站姿做出過多批評改正。

不過才練了半個時辰不到,花木槿已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幹脆,將瓷碗拿在手裏,往地上猛的一摔,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大小姐,你這是在表達對老奴的教導不滿嗎?”

看著花木槿的舉動,老嬤嬤黑沉著臉極其難看。

聞言,花木槿冷笑一聲,隨之抓了一把桌上的南瓜子嗑了起來。而後,說道。

“桂嬤嬤是吧?知道我為什麼配合你嗎?我就是想看看,我那個姨母和妹妹到底是讓你準備了什麼把戲來整我。不過,你這進度實在慢了些,讓我有些不耐煩了。”

一瞬,老嬤嬤臉上一閃而過慌亂。

“大小姐的意思老奴不明白,老奴隻是受尚書大人和夫人之命,教大小姐你宮裏的宮規禮儀罷了。若是大小姐不願學,可向尚書大人提議,老奴也好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

吐出嘴裏的南瓜子殼,花木槿上下打量著老嬤嬤,笑意深沉。

“這詞用在桂嬤嬤你的身上,怕是有些不恰當,這不過半個時辰,我這身上被你用木條打的紅印可不少,難道嬤嬤在宮裏教其他妃嬪禮儀,也是下的如此狠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父親,也就是你嘴裏的尚書大人,好像隻是讓你來給我教說在宮裏應當注意什麼和對什麼人行什麼禮。難道,是本小姐對‘教說’二字理解有誤?”

被花木槿拆穿,老嬤嬤有些掛不住了。

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緊握一起,有些心虛。

“老奴不過是,是覺得大小姐多學一點,總歸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