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人看來,或許有些東西,會比命重要。
但花木槿卻不會如此認為,因為人的命,隻有一次。
“那你可願意,在本閣主生命的最後,陪本閣主在這裏,安安靜靜過兩日?”
心裏,花木槿其實是不願的。
但南嶼救了自己和白戰恪他們,是事實。
而她答應了他,也是事實。
“好,我可以陪你,但你必須讓我傳消息給白戰恪,讓他知道我很安全。”
鬆開花木槿,南嶼點了點頭。
“行,那邊的小茅屋,看見了嗎?裏麵有筆墨紙硯,你寫一份信,本閣主派人傳給他。”
當花木槿寫完信,南嶼將信交給了手下的人,但他卻在將信交給手下的時候,也交代了一句話:把信燒了。
南國王宮。
“你怎麼看著娘娘的?她去哪了你不知道嗎?”
綠竹跪在地上,已經哭成了淚人。
“奴婢,奴婢隻是看娘娘睡得熟,便想著去給娘娘弄些糕點,怕娘娘醒了之後會餓,可是,奴婢沒想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回來,娘娘人就不見了……”
桌後,白戰恪整個臉黑沉,身上散發著冰冷的寒氣,一雙黑眸猶如無底深淵,看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落塵,南戈,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哪怕將南國翻個底朝天,必須找到槿兒!如若她出事,你們提頭來見!”
“是,主子!”
南戈與落塵領命,退了下去。
而後,白戰恪轉身,看著上官熠。
“上官熠,你去見木玄禮,告訴他,不管他要什麼,隻要他能幫朕尋回槿兒,朕傾盡一切,也會給他!”
上官熠看著白戰恪,臉上有些擔心。
他知道,白戰恪這時雖然看著很是冷靜,但其實並非如此。
“我覺得,這事可以告訴南國王上,畢竟人是在他們王宮不見的,哪怕是為了兩國關係,他們也會派人翻遍南國每個角落。更何況,花木槿還是南宮公主的女兒。”
“朕說什麼,你沒聽見嗎?”
白戰恪冰冷的聲音響起,上官熠嚇了一跳,隨後歎了一聲氣也走了出去。
很快,花木槿的失蹤的消息,便也傳到了南國王上王後,以及太子的耳中。
“王上,丫頭失蹤了,這事是真的嗎?”
禦書房,南國王上正與太子商談著事情,張嬤嬤扶著王後急衝衝的出現,她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母後,您身子不適,不宜走動,怎麼來這了?”
看到王後,太子上前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本宮問你,花木槿那丫頭,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太子麵露難色,看了看案桌後的王上,點了點頭。
“既然丫頭失蹤了,那你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趕緊派人去找?她是在王宮裏不見的,你派人去問問,是否有侍衛看到過她的身影。還有,也去問問,守宮門的侍衛,有沒有看到她出宮。”
“王後,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是說找就能找著的。”
看著王後吩咐著太子,王上終於開口說話了。
轉頭,王後嘴角掛著輕笑,看向了案桌後的王上。
“從長計議?臣妾記得,當初傾城離宮後,王上您也是如此說的。可最後,連傾城的半點消息,也未打探到。”
顯然,王後的話語中,是對南國王上的責備。
太子順了順王後的背,勸道:“母後,父王說得對,您先別急,怎麼說她也是浣月皇的妃子,人又是在宮裏不見的,即便您不說,父王也會派人去找的。”
伸手,王後打開了太子替自己順後背的手。
她失望的看著他,聲音有些哽咽。
“雨澤,她是你皇姐的女兒啊,她如今不見了,本宮能不急嗎?本宮盼了二十年,就盼著有一天傾城能回來,可如今,她已經不在了,但她的孩子在啊,你難道讓本宮眼睜睜的看著,傾城的女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嗎?”
王後對女兒的執念,很是深。
這是南國所有人,都知道的。
她雖沒有盼到女兒回來,卻盼回了女兒的女兒,那對女兒的相思,便轉移到了花木槿的身上。
“母後,父王沒說不找,隻是得先查,是誰帶走了她。隻要查到是誰帶走了她,這找起來,就不會那麼費力了。”
太子很是無奈,但畢竟是自己的母後,他又不能表現出不耐煩。
“雨澤,你一定要找到丫頭,若她有什麼意外,本宮無臉去見傾城,也無臉去見曆代的先祖王後,你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
“母後您放心,兒臣一定會將她尋回來,您別急,當心急壞了身子。”
一時間,南國的街道上,貼滿了花木槿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