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看了看朝寢殿走去的白戰恪,又看了看準備出去的南戈,他甚至懷疑,自己剛剛產生了幻聽,居然聽到了一件讓他不敢相信的話。
“南戈,你站住。”
轉身,南戈看著白彥,恭敬問道:“侯爺有何吩咐?”
“爺問你,你家主子剛剛說,花木槿懷有身孕,這事是真的嗎?不是爺耳背,聽錯了吧?”
南戈雖是奇怪白彥為何會如此問,但還是恭敬的回答了,“是,娘娘懷有身孕。”
從南戈嘴裏證實了自己的說聽到的,白彥更是震驚了。
同時,他的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神情。
“侯爺,您還有事嗎?”
南戈不知道白彥為何會露出異樣的神情,而他也不能問。
“沒事,你去忙吧。”
“是,屬下告退。”
其實,白彥考慮的很簡單,花木槿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必然會成為白戰恪的軟肋,若是花木槿落入太後之手,那對他們來說,是最棘手的事。
而這也是,白戰恪為何會隱瞞花木槿懷孕的原因。
寢殿內,白戰恪坐在床榻邊,看著熟睡的花木槿,伸手撫上了她的臉。
這三日為了趕路,他們幾乎是沒怎麼休息過,不止花木槿累,連白戰恪他自己,也累得不行。
但他知道,他不能躺下。
“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忙完了早點休息,別累壞了。”
就在白戰恪將手撫上花木槿的臉頰時,花木槿睜開了眼,她柔情的看著他,眸子裏滿是心疼。
“你沒睡著?”
花木槿抿唇一笑,道:“睡了一會,但也不敢睡得太沉,所以你進來的時候,就醒了。”
來到這個異世,花木槿養成了一個習慣。
那就是睡覺的時候,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睡得太沉。
“你睡吧,朕要去處理事,等你睡醒了,禦醫會來給你診脈。”
也許在很多人的眼裏,身為一國之君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看著白戰恪,花木槿卻覺得,皇帝,恐怕是最累的人吧?
“恩,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白戰恪輕摸著花木槿的臉,再沒說什麼,起身走出了寢殿。
趕路確實讓花木槿很累,但此時,她不僅僅隻想睡覺,還想要盡她自己所能,幫助白戰恪。
夜已深,整個皇宮被籠罩在黑暗之中,除了微風吹動樹枝沙沙作響的聲音外,便再聽不到其他聲響。
禦書房。
白戰恪坐在案桌後,臉上略顯疲憊。
“這段時間,太後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左下邊,白彥坐在椅子上,輕抿了一口茶,隨後看向了白戰恪。
“也沒什麼動靜,爺隻知道,她暗中派人變賣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先皇所贈之物,至於她這麼做的理由,想必你應該比我清楚。”
白戰恪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用錢買殺手,來回南國途中,朕遇到了幾次五行宮的殺手。”
“五行宮?”
白彥離開皇宮已久,五行宮這個名字他是聽過的。
但這些江湖殺手,好像是從來不與朝中之人來往的,這太後找上五行宮,這其中必然有人牽線。
“她會派殺手,這並不意外。不過,你離宮後,她曾派人幾次三番想要潛入王府,但那些人,都是有去無回。還有,她曾派人暗中與天照國君王來往,恐怕這一次兩國開戰,會內憂外患。”
天照國在邊境動亂,想來也是同太後達成了什麼共識。
但白彥並不知道,他們的共識,是否會給浣月國帶來禍患。
“十三皇叔,朕要,禦駕親征。”
“什麼?”
白戰恪話音一落,白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禦駕親征,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你是不是瘋了?若是你再離國,這皇宮裏必然會被太後掌控,就算有我坐鎮,但你就不怕太後狗急跳牆,直接篡奪了你的皇位嗎?”
白戰恪這一次離開浣月國去南國,之所以沒發生什麼時,是因為他在走之前,已經斷了太後的左膀右臂,而且白翎羽也被看守在了王府內。
但若他再選擇禦駕親征,這根本就是在給太後篡奪皇位的機會。
“皇叔,我知道你的考慮,但禦駕親征,朕必須得去。”
一國之君禦駕親征,這必然會給將士門增漲氣勢。
但白戰恪之所以想禦駕親征,卻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白彥看著白戰恪,眉頭蹙得極深。
良久,他才問道:“你是故意想給太後篡位的機會?”
白彥說完,隻見白戰恪點了點頭。
“你不覺得,這一步棋,太危險了嗎?”
給太後故意篡位的機會,這個法子,確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