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乖巧聽話的白奕,花木槿說不上來的愧疚。
這孩子,這麼聽話,真的好嗎?
關於這件事,花木槿還特地找白戰恪商量過,但是白戰恪的話呢,就是說:聽話挺好,以後讓他繼承浣月國,他也不會有逆反的心理。
最後,花木槿隻得表現出無奈。
不過,要讓白奕繼承皇位,這恐怕,還得有個十年八年的吧。
“你在擔心什麼?”
花木槿還沉寂在自己的想象中,耳邊便突然想起了白戰恪的聲音,她忍不住顫了一下,笑道:“沒什麼,你別給奕兒安排太多要學的東西,他一次也消化不了那麼多,就算你想讓他早些繼承皇位,但也不能累著他不是。”
花木槿心裏,也是希望白奕能早些季辰浣月國的,之後白戰恪肯定就會陪這她,浪跡天涯,然後四海為家。
可是呢,這樣一來,他們將一切交到白奕手裏,那還真是實實在在的坑兒啊。
“若是連這點都承受不了,又何以說是朕的兒子!”
“……”
白戰恪對於白奕,卻是很嚴苛。
但寵呢,卻又是很寵白奕的。
花木槿總感覺,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她不一天天的念叨著,要出宮去遊五湖四海,也不至於讓白戰恪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嚴苛,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接近他。
這確實,很失敗。
“白鷺,你躲著幹啥,去,跟你父皇親近親近,又不是什麼可怕的人,哪有人躲著自己父皇的?”
花木槿身後,白鷺依舊躲著,偷偷瞄著白戰恪。
“父皇,父皇,很可怕……”
“……”
很可怕?
這真是,有夠傷人的。
被自己的親生女兒說自己可怕,也不知道白戰恪此時是怎麼想的。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你父皇如此慈愛,哪裏可怕了?”
花木槿一直不明白,白鷺害怕白戰恪的原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開始的。
明明在半年以前,這丫頭,還特別的親近自己父皇的。
“父皇,父皇……”
被花木槿這麼一吼,白鷺眼眶濕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十分可憐。
花木槿歎了一口氣,“算了,你先奕兒去玩會吧,他也學習了一天,我先問問這丫頭到底什麼原因,查清原因之後,自然就能解開誤會。”
被自己的女兒害怕,白戰恪還是很受傷的。
雖然臉上沒怎麼表露出來,不過從他的眼神,花木槿還是看出來了的。
“無礙。”
白戰恪說了一句,抱起白奕走了出去。
“嘁,還真是會逞強。”
白戰恪逞強,自然是逃不過花木槿的眼睛的,她說了一句,伸手將白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丫頭,所說,你為什麼怕父皇啊?父皇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害怕?恩?”
白鷺眨巴著眼睛,小嘴微嘟,吸了吸鼻子,很久都沒說出話來。
花木槿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什麼可怕的畫麵了,就順了順她的頭發,說道:“不怕,有母後在,任何人都不敢傷害你的,包括父皇,知道嗎?”
花木槿這麼一說,白鷺還真的就不那麼膽怯了。
她張了張嘴,稚嫩的聲音響起。
“父皇,父皇處置犯人,很,很可怕。”
處置犯人?
這浣月國,和平已經有三四年了的,基本就沒處置過什麼人,更別說,是白戰恪親自處置什麼犯人了。
想到這,花木槿有點頭大。
而後想了許久,才想起,半年前,有個江湖盜賊潛入藏寶閣,盜取寶物,而後逃竄到自己的宮殿,見色起意,想要對自己動手動腳來著。
但當時被白戰恪看見,及時製止,而後這個江湖大盜,便被白戰恪親自處決了。
但至於用了什麼辦法處決,花木槿是不知道的,也沒去了解過。
想來,這丫頭,應該當時是想去找白戰恪來著,卻恰巧碰到了白戰恪在處決那個犯人,手段可能殘忍得很,所以給這丫頭留下了心裏陰影。
想到這,花木槿無奈歎了一口氣。
“鷺兒乖,父皇處決犯人呢,是因為那個犯人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他企圖傷害母後,父皇愛著母後,當然是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母後的,所以就算你看到了,但那並不代表,你父皇就很可怕知道嗎?因為父皇他啊,是愛著鷺兒你的,所以父皇永遠不可能傷害鷺兒的,隻會保護你,知道嗎?”
花木槿不知道自己的話對白鷺來說有沒有用,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總得教他正確的。
勸了白鷺許久後,花木槿又將她誆睡了過去,這才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