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得到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紫台。與連風月會合之後,卻發現這家夥完全沒有她這般的心急火燎,反而悠閑地躺在太師椅上,在蘊香閣的院子裏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香香不由氣不打一處出:“連風月,你都不著急,幹嘛非催著我立刻過來?”
連風月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隻是讓你盡快過來一趟,可沒限定你在一個時辰之內必須趕到。”
聽他這話,敢情還是她自己跑太快卻怪別人的意思。香香不由咬牙切齒地抬手拍拍窩在無咎繈褓之上的小狐狸,喊道:“大寶,咬他!”
小狐狸卻是不動,閉著眼睛,用爪子撥了撥臉,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欺軟怕硬的家夥!”香香罵了聲,一撣手,便要把小狐狸拂落了開去。小狐狸很及時地醒轉過來,“哇”地大叫一聲,伸爪子抓著香香胸前的衣襟,“哧溜”一下,便竄到她的頭頂趴著了。
連風月睜開眼睛看了看,笑著起身說道:“好了,既然來了,就快去吧!我已經向壁尊請示過了,讓你陪朔暖一段時間。每天卯時到申時,天權師伯要進入靜室閉門思過。申時之後會出來,我想以香香的能力,一定能和天權師伯說上話。”
“嗯嗯。”香香忙點頭。霧月現在總是一個人悶在魔宮裏麵,每次要她硬拉他,他才會出來一會。她一走,他就馬上又窩回去了。看他這樣,香香心裏也不好過,要是朔暖能陪在他身邊當然最好了。但是之前作為交換條件,霧月立下血咒,他不能強行帶回朔暖。但是,朔暖要是自願留在霧月身邊,就沒事了。“具體,我要做什麼?”
“你應壁尊之邀,帶無咎回壁住一陣子。燃香師兄一直在外收妖,而朔暖也是一個人,你就經常過去陪她說說話,談談心,說說八卦消息什麼的。”連風月看似漫不經心,卻給香香編排了一段非常合情合理的說辭。“不過,主要還是要盡量多和天權師伯搭話。他說了什麼話,都記下來,回來說給我聽。”
“嗯,好!”香香點點頭。天權師伯看起來話也很少的樣子,應該不難記。
連風月抬眼瞅瞅她:“天權師伯與燃香師兄是師徒,看著性子和行事風格也極像,香香應該很擅長應對,是吧?”
“唔……”香香認真地琢磨了一下。煉妖師做些離譜的事情的時候,她還是能勸住他的。他生氣的時候,她也是有辦法讓他消氣的。“不算擅長,但應該能應付。交給我吧!”
連風月點點頭,又閉上眼睛,躺了回去。
香香想了想,又問道:“連風月,你是在懷疑天權師伯麼?”
“現在還不好說。”連風月閉著眼睛說道。“不過天權師伯可真不簡單。假死掩人耳目,外麵打個你死我活,他悄悄帶著朔暖躲了這麼多年,竟無一人發覺。這樣的城府……香香啊,你可要當心燃香師兄啊!”
香香剛驚異地睜了睜眼,便聽得身後有人先她一步出聲,問道:“當心什麼?”
這個聲音……“師兄!”香香連忙欣喜地轉身迎上去。
連風月似乎也沒想到煉妖師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睜開眼睛,直起身,一改方才愜然的樣子,略有幾分窘迫。背後對人家妻子說他的壞話,還被抓了個正著,這境況,還真是尷尬透頂。
香香第一次看他這副樣子,不由笑得合不攏嘴來。連風月輕咳兩聲,正聲說道:“笨兔子,你笑什麼!我的意思是,天權師伯這一招‘瞞天過海’的功夫,簡直如火純青。要是燃香師兄也學了去,今後在外麵養個二房、三房的,說不定等她們的孫子都滿地跑了,你還不知情!”
香香當然認為煉妖師不是這樣的人了,但既然他本人在場,便晃晃他的手,問道:“師兄,你說,你會背著我,在外麵養二房、三房嗎?”
“不會。”煉妖師回答得很幹脆。
香香頓時覺得背脊都直了不少,朝著連風月示威似地揚揚下巴,剛想說“你以為師兄跟你一樣呀,見一個勾引一個”,便聽得煉妖師在身旁沉思片刻之後,一本正經地補充了一句:“功力不夠。”
香香怔了怔,以為煉妖師說的是自己沒天權師伯那樣的能耐,心中略有不滿。又聽得連風月問道:“什麼功力?”
煉妖師回答說道:“雙修……”
香香這才反應過來煉妖師所謂的“功力”指的是什麼,當然紅了臉,一把捂住他的嘴,製止他再說下去:“師兄,你亂說什麼呢!雙修什麼的,叫壁尊聽見了,肯定又一頓好罵了!”香香當即一邊說,一邊使勁將煉妖師往房裏拖。這家夥,居然當著連風月的麵,說什麼“雙修”,還真不怕傳到壁尊耳朵裏,怪罪下來,可不得了!還有,不娶二房、三房的原因,居然是雙修的功力不夠。按他這麼說,若是功力夠了,就去娶了不成?
拖回房後,少不了講了一番大道理以及為人夫之道,等煉妖師應“哦”表示會意之後,香香才作罷。然後對煉妖師說了這幾天會多去陪朔暖之事,但是卻沒有說連風月想把朔暖帶回霧月身邊這事。畢竟天權師伯是他的師父,香香想先去看看,探探朔暖的心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