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是夜晚出發的,他潛意識裏覺得,夜晚碰到他的小姑娘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至於到底會不會遇見,他曾來沒有考慮過,哪怕他知道小姑娘不能離開闕城。
但他還是孤身一人去尋找她的蹤跡,他不想碰見任何意外。
這是一種有些奇妙的情緒,無法描述無法形容。
他和小姑娘隻相處了很短的時間,但是不知不覺間,那個有些冷淡有些傲嬌的姑娘已經悄悄侵占了他整個人。
他無法躲避,也從來沒有想過躲避。
江辭穿上了很少穿的黑衣,快速在夜裏穿行。月光淺淺淡淡,照亮了他去尋找他的小姑娘的路。
這次明照突然退兵的原因應該就是他的小姑娘,並且不出意外的話,小姑娘此時應該會和軍隊在一起。
隻是,她是什麼時候和明照國那群人混在一起的。
江辭一邊趕著路,一邊想著他的小姑娘。
認真算起來,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麵了。
他感覺,他的小姑娘這次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驚喜。
想著小姑娘,江辭纖長的眼睫輕輕眨了眨,眼睛微彎,溢出一抹笑意。
江辭默默加快了速度,黑漆漆的樹影快速後退,顯得有些可怖。
邊境的夜晚還是有幾分涼意的,尤其是高速行進時迎麵吹過的冷風時徹骨的涼。
江辭常年練功,深厚的內功護體,勉強還是能忍的吧。
黑衣的少年腳尖輕點,靈巧的跳進城牆,沒有驚醒任何一個人。
少年一邊向城內掠去,一邊計算以小姑娘如今的身份可能出現的地方。
燁城還是有些大的,黑衣的少年在房屋間跳躍,悄無聲息的,像一隻沒有生命的幽靈。
城主府此時還是燈火通明的樣子,明照今日撤軍,暫時駐紮在燁城。
令燁城城主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陛下剛剛冊封的長公主會突臨燁城,城主內心叫苦不迭,擔心一不小心惹到這位新上任的長公主小命不保。
為了讓順利的將長公主請回晗光城,城主拿出了他的棺材本為長公主舉辦宴會,接風洗塵。
宴會上,美酒佳肴,絲竹悅耳,衣著清涼的舞女們翩翩起舞。
長公主及一種將領都出席了這場宴會,城主坐在一旁,諂媚的笑著,對主位大氣雍容的長公主說一些討喜的話兒。
主位上一襲墨綠色宮裝的少女手撐在額頭上,眼睛微微眯著,似醉非醉,似醒未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慵懶味兒,就隻單單坐在那兒,就美的令人挪不開眼。
然而在座的都是十分珍惜自己小命的,自是不敢將一雙眼睛一直放在主位上。
他們十分艱難的將眼神放在一眾舞女身上,說實在的,邊城的舞女的質量著實不是很好的。
但是,他們還想要自己的小命兒,還想要自己的眼睛,所以一雙眼睛規規矩矩的,哪裏都不敢亂瞄。
終於,黑衣的少年找到了最可能的地方——城主府。
隻是他沒有想到,城主府此時還在舉辦宴會,燈火通明。
作為敵方主將的兒子,他自然是不能大剌剌出現在明照國將領麵前。
江辭躲在屋頂上,思考著怎樣見到他的小姑娘。
顯然,小姑娘此時就在下麵一群人中間,但是他又不能出現在那裏,著實讓他有些頭痛。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再等著了,正在江辭想著怎樣將下邊那些礙眼清理掉的時候,主位上的小姑娘突然坐直了身體,麵上隱隱顯現處不耐之色。
她隨意擺了擺手,說:“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說完,就率先起身離開了坐席。
底下的城主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將歌姬舞女們全都趕了下去,便陪著笑臉將座下的將領一個個送走。
熱鬧的宴席一下子安靜了,隻留下幾個侍女打掃收拾。
直接離席的搖空才不管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也不在乎他們會做什麼。
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能力下,一些抵抗都是徒勞。況且他們也沒有理由反抗。
明照的社會環境更傾向於開放和自由,但是貴族之間的階級也顯得更加明顯,絕對的等級壓製是很難抵抗的。所以哪怕她的長公主之位不那麼名正言順,但他們能夠選擇的隻有臣服。
晟帝真的挺膽大的,長公主在明照位同太子,有實權,有兵力,有封地,還享有繼承權,話說明照皇帝真不怕她哪一天把他的皇位給篡了麼。
搖空伸手趕走聲旁跟著的侍女,步履翩躚,不緊不慢的向住處走去,完全不理睬躲在暗處窺探的人的想法。
黑衣少年還沒想出將礙眼的人趕走的想法,他要找的少女已經一個人走在城主府的小路上。
他感覺這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
搖空走到了自己的院子裏,說:“還不準備出來嗎?”
隱藏在暗處的少年身體一僵,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他竟然會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