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大喊一聲,趕忙扶著上官蕁向爨一身邊挪去,呂峮等人已經聚到了爨一身邊幫忙查看。
過了一會兒看著爨一又咳出一口血痰,朦朦朧朧的醒來後,牧雪才沉沉的鬆了口氣,眼淚也不自禁的留了下來。
“走,我們去東大陸!”
爨一臉色煞白,還冒著冷汗,不顧牧雪等人的勸阻就要離開這兒,一邊挪著步子還一邊道:“走!這兒馬上有大災禍,走,快走!”
說完,爨一又背過氣去了。
可牧雪與呂峮等人見此心卻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對視一眼都知道爨一的話不是玩笑。
於是呂峮背起爨一,牧雪也擦了把眼淚背起上官蕁趕忙離開了赤龍山。
牧雪自幼在惡人穀長大,雖然有他爺爺的庇護,可骨子裏的性格也是很自強的,她很輕鬆的跟上了呂峮等人的節奏,她以馭靈境初階的修為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就在牧雪與呂峮等人才走不久,赤龍山降臨了很多人,這些人無一不讓楚風震驚,無一不讓劍域震驚。
撫養楚風十年的爺爺文丈,剛剛被楚風殺死的方淼方焱,鑄劍山莊殷天正、南宮邑,焚天聖宗魏炘、魏栓,惡人穀邢暮歌,甚至還有天禁宗的五位長老。
這些人竟然同時降臨赤龍山,同時,赤龍山的墓穴微微震動,段無涯與白千屠也從中複蘇,幹枯的屍體漸漸飽滿。
並且,爨一遺漏在此處的一片龜甲這時也折射出了一個投影,這投影,就是爨一!文丈這時開口了,他比以前更是年輕,也更強大,他站在眾人跟前道:“你們查到什麼了嗎?”
“鑄劍山莊那裏沒有查到什麼,並且那裏已經快將我架空,若我再待下去,最多三年,我就會喪命在哪兒。”
殷天正沉聲道。
“焚天聖宗也沒有消息。”
其餘人也相繼稟告,全部都沒有信息,直到爨一。
爨一看了文丈一會兒才開口。
“我不知道這個消息說出來會怎麼樣,所以你們要聽嗎?”
“什麼意思?”
文丈問。
“這次的結果是我以前沒算到的,似乎已經不再這兒了。”
爨一指了指地,不敢細說。
“說!”
文丈開口。
“我算出來的是半生半死,半死半死。”
“半生半死,半死半生?”
文丈咀嚼著爨一的話,思慮了一會兒指著爨一道:“不管如何,這次計劃應該是失敗了,你要負全責!”
“不要這樣推責任,你們確定他死了嗎?”
爨一冷聲道。
“不管死沒死,這枚棋已經壞了,你就等著發落吧!”
文丈說完揮了揮衣袖直接離開,其餘人見文丈走後,麵麵相覷了一番,隨後魏炘道:“選備用的那個吧,不然,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唉!”
眾人聽此都沉沉的歎了口氣,隨後便都相繼離開了此地,唯獨白千屠和段無涯。
這二人看著自己墓碑前那半壺濁酒對視了一眼後,白千屠率先將其提著喝了一口,接著拋給段無涯。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折磨,這是第九個了,他們看向你的眼神,你就不動容嗎?”
白千屠看著段無涯唉聲道。
“這是他們的命,這也是我們的命!”
段無涯的回複很是冷漠,遠不如他懷裏的酒那般暖人肺腑。
兩個老頭就這樣輪換的喝著這半壺濁酒,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身邊正有一個人在盯著他們。
赤龍山今天這些人物的到場很隱秘,基本無人知曉,可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個人竟目睹了他們談話的所有內容!半生半死偷閑歲,遮天幕網一角偏。
楚風奔赴天禁宗已是半月前的事情了,爨一等人現在正藏身於赤龍山百裏外的一片荒僻幽林裏。
眾人在這裏打造了個簡陋洞府,暫時落腳。
爨一自從上次說完讓諸人撤退後,整個人就背過氣去一直沒醒來,而上官蕁,麵無血色,表情木納。
這丫頭半個月來,一句話也沒說過,就隻是靜靜坐在那裏,麵無表情的坐了半個月,消瘦了一大圈的憔悴模樣,就跟隻在骨頭上披了張人皮一般。
至於牧雪,也是瘦了一圈,她看著木納的上官蕁與一直昏迷不醒的爨一,那顆心是一直堵在嗓子口沒敢放下去。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楚風一死,上官蕁不可能沒有尋死的念頭,而爨一,牧雪是從來沒有見過爨一這般模樣,半個月了,其呼吸竟越來越弱。
牧雪現在就是擔心這兩人又一個給沒了,甚至都沒了。
不過相比於牧雪的擔憂,呂峮等人的臉色卻很是平靜,並且呂峮還在很警惕的看著爨一,哪怕現在的爨一狀態十分糟糕。
又是半月時間,爨一的呼吸是徹底沒了,而牧雪心裏懸著的那顆心也落下了下去,她的人也隨著她的心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