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要結婚了,今天晚上還敢出去鬼混?”年勇靠坐在病床上,往地上狠唾了一口痰,“你不把我氣死就不甘心是嗎?”
“爸,你在說什麼……”
年可言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年勇。
可跟她對視的年勇卻譏諷地笑了。
“別一副可憐兮兮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能跟自己叔叔上床的女人能是什麼好貨色。你要不是我年勇的女兒,你去站街我都不管你!但你明天就要結婚,放著好好的周太太不做,居然去給我私會野男人!”
“不是這樣的……”年可言垂下了眼簾,江氏集團的總裁是年驍這回事,父親還不知道,她被江年驍抱走的事……更不能讓他知道。
她低低的開口,“爸,我,我隻是最近太累,不小心在休息室睡著了……”
“你還真以為你爸我老糊塗了是吧?”
“沒有——”
“夠了!現在給我滾回去收拾幹淨!要是被寧宇發現你不是處,我弄死你!”
年勇伸手指向房門,眼裏是殺人的目光。
年可言卻一動不動,然後在年勇審視的目光下咬牙跪了下去。
“爸……我求你,我跟寧宇取消婚約,好嗎?”
“啪——”
這一次是年勇扯下了吊水瓶,砸在了年可言臉上。
血液在輸液管裏回流,年勇指著年可言的鼻子,渾身顫動。
“爸……爸,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年可言趕緊撿起吊水瓶,大聲叫來了護士,可年勇受了大刺激,還是吐出一口鮮血,急救了十幾分鍾才緩過來。
“年小姐,你爸他身體狀況不好,你千萬別再刺激他了,否則……”
醫生離開之前,特地交代了年可言一聲。
“好……”
年可言雙拳緊握,低頭送走了醫生,才又小心翼翼回頭,看向了年勇。
當年,她和年驍的事將爺爺活活給氣死,如今年家,她跟父親都隻剩下彼此一個親人。
現在,如果年驍不顧一切的將他們的事情曝光出來,那重病的父親,肯定也會被活活氣死……
“爸——”
年可言扶著床沿,又準備跪下去。
“可言,爸剛才不該打你。”年勇撐著身體,抬手製止住年可言下跪的動作,“如果不是爸命苦,母親死得早,你爺爺怎麼會在外麵有女人?怎麼會生出你小叔叔?所以,你跟你叔叔的事不怪你,是爸的錯,該打該罵該死的都是我。”
“爸,你千萬別這樣說!”
“可言,爸已經活不長了,如果你真想氣死我,那就取消婚約吧,反正年氏也就這樣了,你爸爸我多活五年還是現在就死了,也沒多大區別!你年紀還小,不能被爸爸給毀了。”
年勇聳了聳鼻子,眼眶已經紅了。
“但是爸爸求你,千萬別再跟你叔叔在一起了好嗎?你們那是有悖人倫,要遭天譴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算是死,也要拖著他墊背,你知道嗎?”
年可言握住年勇的手,也早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她怎麼可能讓父親死……
她怎麼可能?
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更何況……即便她跟周寧宇取消婚約,她跟江年驍也再無可能……
年可言最終,還是跪了下去。
“爸,我答應你……我會嫁給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