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個總是會對她露出溫吞的笑,那個總是笑臉迎人的少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惡魔呢?
十三歲那年的黃昏,炙熱的風像帶著火,吹得花壇裏的花耷拉著頭,空氣中帶著蠢蠢不安的危險氣息。
那時的繆春花對此一無所知,單手拎著隻淺紫色的花灑,耐心澆灌著眼前的鮮花。
她每天傍晚都會來這裏,不是澆花就是鬆土,五年來幾乎風雨無阻。
就在繆春花幹得賣力時,一道強壯的手臂突然從後麵抱住了她,然後肆無忌憚亂摸起來,一隻往上遊走到到了胸口,另一隻則肆意往下,想要探入繆春花的衣褲。
突然的巨變令繆春花尖叫出聲,她分離掙紮反抗著,想要擺脫這雙令人作嘔的手,直到看清楚襲擊自己的,居然是自己向來尊崇的少爺。
“少爺,放開我,你放開我!”
當時的繆春花隻有十三歲,常年的辛勞使她整個人都瘦弱的厲害,仿佛一陣風吹來,她就會倒下。
麵對身高和體重都遠超於她的少爺的突然施暴,繆春花除了央求,被嚇懵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然而她的祈求反而更加激發了早已經覬覦她多年的少爺的野性。
他蠻橫把繆春花給扳過來,然後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將她打倒在地。
在這家人家做工那麼久,繆春花從未被這樣對待過。
這記耳光將她徹底打懵,也在她快要被撕破衣服時,激起了她內心的反抗!
被壓在地上的繆春花無助地伸手撈著,終於摸到灑水用的鐵水壺,狠狠砸在了少爺頭上。
她至今仍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離的,隻記得自己像被瘋狗咬了似得沒命狂奔,心肺因為劇烈的奔跑痛得幾乎要炸掉!
講到這兒,繆春花紅了多時的眼圈終於落下眼淚,一顆顆滴落在齊宇的心口上。
“乖,不要說了寶貝,那些都過去了。”齊宇輕拍著繆春花的脊背,心疼安撫著她,恨不得跳進時間的場合,揍死那個想要欺負春花的混蛋!
繆春花抬起手擦掉眼淚,努力讓自己臉上露出笑容。
然而她此時的笑卻那麼的淒楚,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是不是覺得這樣就挺慘的?嗬嗬,不,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後來繆春花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家做事,那家人家估計也知道了原委,並沒有來蓄意為難,很快搬家出國。
有錢人總是這樣,換個環境就能重新來過。
然而他們卻從來沒想過,帶給繆春花的傷害,怎麼都無法彌補。
從那以後,繆春花才明白人性險惡,再也沒敢去任何人家去做傭人。
她開始試著打零工,賺取不穩定的收入補貼家用。
日子在疲憊中緩緩流淌,轉眼間,繆春花到了十六歲。
彼時的她出落成了大姑娘,而日子卻絲毫並沒有好轉,仍是捉襟見肘。
她仍是一邊讀書一邊照顧著生病的養父母,日子過得異常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