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墨涵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童愛書,個子比較矮,帶著一副高近視的眼鏡,看得卻比誰都清楚。
旁邊幾個視力比較好的紛紛附和:“是啊,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梁宇也“咦”了一聲,伸長了脖子想看清楚,但是視力不好,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索性不看了,看到旁邊幾個還在不停地張望著,抱著手臂譏誚:“是個人不都長著兩個胳膊兩條腿嗎,有什麼好看的,猴子看到猩猩還覺得眼熟呢。”
童愛書登時黑著臉沉默下來,蔡墨涵扶額搖頭,這個人,說話怎麼還是這樣沒頭沒腦的。
朱仙卻捂著嘴“嗬嗬”笑個不停。
“梁宇,能不能不要這麼逗,笑死我了。”
“那你怎麼還沒死啊?”
此話一出,場上幾人頓時一愣,蔡墨涵倒是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童愛書嘴角也是往上一傾,笑的不太明顯。
朱仙麵子上掛不住,滿臉怨憤,四下搜索著說話的人是誰,梁宇則是心頭一動,憤憤地卷起袖子,走到前麵來,看樣子是想揍人了。
“是誰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站出來。”
“你後腦勺應該還沒開光,梁宇同學,我在你後麵。”
蔡墨涵聞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從徐煙樓裏走出來,手裏搖晃著裝了三分之一紅酒的高腳杯,他身材挺拔,眉目清朗,不由自主的讓人產生一股親和感。
童愛書推了一下眼鏡,看清了來人,笑了起來:“蘇飯青,我說怎麼沒見你人影,原來是在後麵偷喝羅曼尼康帝啊。”
童愛書和蘇飯青當年住在一個寢室,關係最好,所以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就帶上一絲揶揄之意。
“找打,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拿好嗎?檬檬為了這次聚會可是下了血本,把她爺爺珍藏了五十年的雲香都拿出來了,她看你們還沒到,就讓我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童愛書等幾個男的一聽到雲香兩個字,連招呼都不打,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徐煙樓。
梁宇看是蘇飯青,悄悄把捏緊的拳頭鬆了下來,他自知理虧,但心裏的怨恨卻不減,“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蘇飯青也隻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朱仙倒是上前不知道和梁宇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一會兒就眉開眼笑起來,倒真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蔡墨涵笑道:“也沒什麼事,大家好久沒見了,所以就在這裏聊了起來,我們進去吧。”
蘇飯青點了點頭,準備招呼著其他人一同進去,保安隊長的破公鴨嗓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別說笑了,你自己聞聞你身上的味道,你再看看你這幅打扮,就你這副窮酸樣,能吃得起徐煙樓嗎?我勸你一句,別為了一時的逞能搞到傾家蕩產。還說訂過餐的,你也不打聽打聽,在徐煙樓吃飯哪個不要老老實實的排隊?開著車快走,別逼老子用武力解決問題。”
蘇飯青停下腳步,問蔡墨涵:“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司機不小心闖了進來,然後怕讓他賠償隨便編的理由吧,讓保安和他協商好了,我們進去吧。”
梁宇陰陽怪氣的“切”了一聲,和朱仙一前一後走進了徐煙樓,其他人也打著招呼紛紛走了進去,到最後隻剩下蘇飯青和蔡墨涵還站在外麵。
“墨涵,你先進去吧,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蔡墨涵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
“啊……臭癟犢子滴!”
蘇飯青和蔡墨涵剛走近麵包車,突然聽到保安隊長一陣哀嚎,竟像是被風吹斷的稻草,斜著飛了出去。
一個穿著藍格子襯衫耳朵上夾著香煙的健碩男人,從麵包車另一邊翻了過來,輕鬆落在蘇飯青的身前,打了個響指:“哥們,有火嗎?借個唄。”
蔡墨涵驚訝的捂住嘴巴,眼睛裏充滿了震撼,這就是那個麵包車司機?好大的力氣!
“朋友,你不隻是想借個火吧?”
蘇飯青退後幾步,同時護住了蔡墨涵,然後指了指保安隊長的方向:“你這是玩火。”
保安隊長從地上爬了起來,解下腰間的對講機,大吼:“所有保安徐煙樓大門集合!”
很快,十幾個清一色的保安從徐煙樓裏跑出來,站到了保安隊長的身後。
藍格子襯衫男人咧嘴一笑。
“我喜歡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