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呢?燕京的四海軍區。”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眾人望過去,是宋星月,他手裏握著一把消防斧,站在樓裏的陰影處,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我以前拉過幾個在裏麵做後勤的,進去過,看到裏麵有一支軍隊,聽說還有武器庫,應該可以對抗這群死屍。”
“我查查。”
童愛書飛速在筆記本上敲著鍵盤,很快便興奮地抬起頭:“可行,燕京城很多居民都朝那邊去了,就算到不了軍區和他們會合也比較安全點!”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的精神立馬振奮起來,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見到其他的活人就是最好的安慰劑。
“出不去的。”
“剛才我在外麵的時候,看到路上遊蕩著不計其數的死屍,臭癟犢子滴,它們一看到我就跟發了瘋似的,全部追著我跑,進到徐煙樓的隻是一小部分,更多的還在外麵,根本出不去。”
賈文龍想到了慘死的弟弟,神色有些哀痛。
椅子上惶惶不安的許浩東聽到此言,緩緩站了起來:“是你……是你把死屍引到這裏來的?”
他看著賈文龍,似是詢問的語氣,又像是在興師問罪。
“是。”
賈文龍歎了口氣,這也沒什麼好爭辯的。當時他沉浸在弟弟慘死的悲傷中,哪裏想起來徐煙樓的大門還沒關,那些死屍便循著光遊蕩到了徐煙樓裏。
“是你,是你把雁子害死的!”
雁子叫韓章雁,慘死在許浩東的麵前,也是他們班的同學。大學剛畢業兩人就結了婚,和劉雅雅陳文雨一樣,早上還有說有笑的來參加聚會,沒想到現在已天人永隔。
許浩東悲憤交加,顧不得外麵的凶險,一聲大喊朝著賈文龍撲過去,狠狠在他的臉上砸了一拳頭。
賈文龍悶哼一聲,往後踉蹌了幾步,李覃檬連忙過去把他扶穩,看到賈文龍的右臉上腫了一塊,臉上登時染上一層寒霜,轉身斥問許浩東:“許浩東,徐煙樓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你有這個能耐,怎麼不出去找死屍報仇?”
“我……”
許浩東想到那群麵目猙獰的死屍,張嘴結舌,臉上黯然失色。
“因為你無能,所以你保護不好韓章雁,因為你膽小,所以你隻敢躲在後樓找自己人的麻煩,沒有賈文龍,死屍遲早也會闖進來,韓章雁遲早也會因為你死在死屍的手裏。許浩東,你既無能,又膽小,你連自己的摯愛都保護不了,卻有勇氣在這裏逞凶,你就是個懦夫!”
自從得知徐自再去世的消息,李覃檬就一直萎靡不振、鬱鬱寡歡,這個時候許浩東撞到了她的槍口上,自然免不了被怒火澆頂,她借著對許浩東無法保護摯愛的痛恨把自己的情緒一股腦兒全部發泄了出來。
其他人從來沒見過這樣反常的李覃檬,都驚得說不出話來,許浩東更是被她戳得痛心入骨,深感自己的懦弱無能,神情恍惚坐回了椅子上,陷入了羞愧與自責中。
賈文龍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許浩東,歎了口氣,鬆開了握緊的拳頭,和李覃檬說了句沒事,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宋星月的身邊,喑啞著聲音說道:“我弟弟就死在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