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幾個人?”
童愛書在後麵問道,他跟著眾人走,眯著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
包弘文回答:“三個人,都在車頂上。”
“是四個。”
張殿的聲音有些低沉。
死裏逃生,恍如隔世,但是靜下來後,他又想起尚在徐煙樓裏的蘇飯青兩人,心裏有些擔憂。
張殿向來重情重義,他和蘇飯青雖然在大學期間不是一個寢室,但兩個人都是學校籃球隊的,畢業後也時常聯係。
要說童愛書和蘇飯青兩個人的感情是朝夕相處積攢下來的室友情誼,那張殿和蘇飯青兩個人的感情就更像是兄弟一樣,手足情深。
宋星月聽到張殿的話,心裏感到奇怪,他和包弘文一樣,隻看見車頂上的陳香三人。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還是沒有發現第四個人。
張殿看到他臉上的疑惑,提醒了一句:“在駕駛位上。”
宋星月連忙望去,客車駕駛室的車窗玻璃升到了一半,有一頂黑色警帽從上麵露出來,透過車窗玻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人的輪廓。
果然有一個人。
“隔這麼遠都能看見,你視力也太好了吧。”包弘文滿臉驚訝,死裏逃生,他的心情變得格外好。
其他人也看見了。
童愛書頭都沒抬,就算抬了頭也看不清,卻直接從嘴裏冒出來一句“周隊”。
剛才陳香在喇叭裏也提到過這個名字。
童愛書又問:“確定隻有四人嗎?”
張殿搖頭,道:“車上的窗簾都拉著,不確定裏麵還會不會有其他人。”
“應該不會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人手,剛才弄出了這麼大動靜,能派上的人手肯定都派上了,總不會對這群死屍還留著後手。”李覃檬說道。
她的臉本來就白,一想到剛才的事,臉色就更白了。
“不會對死屍留後手,可不見得對人也毫無保留。”童愛書的語氣裏帶著很重的防備,“宋星月,你那位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指的自然是陳香,之前他在聚會上露過幾次麵,差點和張不凡打起來,後來兩個人不知何事又勾肩搭背的混到一起了。
童愛書有些印象,叫不上來名字,隻覺得那人和賈文龍一樣是個大老粗。
“就是個工人。”宋星月說道。
“工人?如果他真的隻是個工人的話,那這事就有問題。”
宋星月放慢了腳步,朝童愛書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什麼意思?”
此時,他們走出徐煙樓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沒入了茫茫的黑夜裏,誰都看不清誰的臉。
童愛書沒有回答宋星月,反而看向了賈文龍:“賈文龍,問你個問題,是個人服從組織,還是組織服從個人?”
“這個我知道,肯定個人服從組織啊。”賈文龍畢竟幹的是保安這行,一口就答了上來。
他從剛才開始就咧著嘴笑,一想到陳香不過是個工人,就感覺揚眉吐氣,自己也終於壓了他一把。
包弘文在旁邊不解:“這兩件事有什麼聯係嗎?”
童愛書解釋道:“如果隻是幾個走散的人,抱團取暖,然後去救其中一個人相識的人,這可以解釋。可是剛才你們也聽見了,宋星月的那個朋友喊的是周隊,說明他們還是有組織的,既然有組織,他們為什麼要聽一個工人的話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們?這不合理。”
童愛書的聲音緩緩落在每個人的耳邊,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