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謝嵐也不躲閃,揮拳迎上。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雙方要接觸的一霎那,鬼蟹直直刺去的尾巴突然一轉閃過了謝嵐的拳頭。而鬼蟹身下伸出兩個管狀器官,像水槍一樣“噗、噗!”噴出大量的白漿,那白漿鋪天蓋地襲來,謝嵐措手不及慌忙扭頭護臉。大量白漿蓋住謝嵐身體,在夜裏寒冷的空氣中竟然迅速凝固下來。
“這狡猾的畜生!”謝嵐被激怒大罵,手忙腳亂去弄掉這些漿液。豈料越弄越粘,緊跟著謝嵐驚覺雙臂一緊,被鬼蟹長尾將身體卷起提到半空,竟然無從發力。那鬼蟹卷起謝嵐,發瘋一般地向身後著火的洞穴衝去,似乎打算和謝嵐同歸於盡,葬身火海。
“**的畜生!”謝嵐明白了鬼蟹的企圖,驚得冷汗直冒破口大罵。
任由謝嵐謾罵反正鬼蟹是聽不懂的,隨著“咚咚咚”的跑動,謝嵐越發感到一股熾熱,他的眼裏首次閃爍出恐懼的神采。
“嗷嗚!”鬼蟹突然一聲咆哮,躍身而起。
“嘭!”出乎意料的是,鬼蟹的身體騰空即落,重重倒在地上,謝嵐雖然未受傷也被震得耳鳴眼花。
“嘿!”謝嵐重影模糊的視線裏,羅摩爾慢慢地走了過來一撩頭盔露出冷峻的麵容,他從懷裏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個黃銅煙盒拿出一支煙叼上。他先是走到鬼蟹身旁,一腳將插在鬼蟹後背一處殘破傷口上的綠色匕首連根踏入,然後用它身上燃著的小火苗把煙點燃,最後才走到謝嵐身旁蹲下對著他的臉重重吐了口煙圈。
“喂,你死了沒。”羅摩爾伸手給了謝嵐倆個嘴巴,顯得有些難以釋懷的喃喃說,“真該讓你們這倆怪物同歸於盡,鬼知道我是不是抽風了!”
“咳咳!”謝嵐嘴角咧開笑著咳了咳,失力的仰望著夜空。漆黑的夜空中有一輪似有若無的圓影,那是月球。
真想回去啊,謝嵐心裏想。有種感覺在心頭翻湧,那種感覺叫做惆悵。
“李·托馬斯,別裝死。過來把這小子弄出來!”羅摩爾衝著遠處的李·托馬斯喊。
一小時後。
夜路,羅摩爾、謝嵐、李·托馬斯三個人相互扶持著走向墜落點。
“不想報仇了?”
“啊。你不好殺,況且我也不是審判官,沒權決定你的死活。”
“是嗎,真可惜。”
“肯是個好人,雖然話不多。他死的挺冤,不過就算那時候沒死,這會兒恐怕也活不成了,我是個失敗的指揮官。”
“大概是吧。”
“長官,你摘掉頭盔沒關係嗎,這裏的空氣可是有毒素……”李·托馬斯插嘴。
“啊,沒關係。能呼吸,死不了。”
兩個小時後,當隱約看到遠處墜落點的火光和飄起的黑煙時,三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處樹下不有自主的沉沉入睡,畢竟他們在今晚經曆了太多變故。
“嗚嗚嗚……”
不知沉睡多久,羅摩爾等人再次醒來。喚醒他們的不是清晨陰寒的空氣,也不是微微刺目的晨光,而是一陣巨大的轟鳴之聲。三個人趕緊起身,循聲尋找,那是來自天空的轟鳴。
“哈,是來接我們的!”李·托馬斯發現在遠處飛行的飛行戰機興奮地叫到,晨光的光輝折射在他頭盔的麵罩上,讓他覺得如此的美好,他跳起來向著那戰機揮手大叫,雖然對方不可能聽得見、看得著。
“要回去了嗎。”羅摩爾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沉靜的看了看四周說,“來不及去墜落點了,我們想辦法找點東西點燃,做標識吧!”
唯有謝嵐仿佛什麼沒有聽見,眉頭緊鎖看著遠空那架飛進的戰機。
“喂,你沒聽見嗎?!”羅摩爾見狀推了謝嵐一把說,“沒時間了,抓緊點。”
“你見過,有用戰機來接人的麼!”謝嵐突然扭頭,神情可怖地厲聲說。
“你說什麼……”
“哧、哧、哧……”“轟、轟、轟……”遠空的戰機向著殘骸的區域投放漫天飛彈,隨後是連續不斷的爆炸和衝天的硝煙。
“這他娘的不是什麼救援,這是滅口行動!”謝嵐憤怒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