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看樣子不是很妙啊。”影月望了眼瑟瑟發抖的青雪，麵無表情地對沈莫道。
此時，青雪的情形確實很糟糕。她瑟縮在角落，身體蜷成一團，不住的顫抖。她的臉顯得過於蒼白，嘴唇有些發紫，嘴裏還不住地囈語著。
不應該啊，青雪怎麼來說也算是能力者，體質不會這麼差吧。
區區一個感冒發熱，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沈莫心中略感吃驚，不過神色絲毫不為所動。現在青雪最需要的是得到治療，而治療之前，必須要肅清麻煩。
“這與你無關，給我走開。”沈莫淡漠地看著影月，沉聲道。
“讓我，走開？”影月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難道你想，讓她死嗎？”
沈莫眼色一凜，這個人果然是個麻煩，還是個相當棘手的麻煩。
“你想怎麼樣？”沈莫冷聲道。
影月微微一笑，矮下身，伸手直奔青雪臉頰而去。
“滾開！”
就在影月彎腰的一瞬間，沈莫冷喝一聲。他的身子隻微微一動，就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就到了影月的身前。這過程變化極快，影月隻感覺一陣微風襲來，就見沈莫一掌按向他的頭頂。沈莫的速度與昨日判若兩人，簡直就是動如疾風，快似閃電。
影月神色微變，似乎對沈莫的身手有些驚訝。
不過，當沈莫一掌按下，卻撲了個空。
影月的身影好似憑空消失一樣！
這絕對不是躲閃，而是能力！沈莫心中斷定。不管對方速度多快，也不可能完全逃過他視覺強化的雙眼。如果差距到了那種程度，雙方還對峙個屁呀，影月一伸手他就得趴下。
而沈莫這一掌，並不旨在傷人，而是逼退影月。畢竟他靠青雪太近了，這讓沈莫投鼠忌器，相當忌憚。
“你身上的戾氣，實在是太重。”
沈莫身後，影月幽幽的聲音再度響起。
而這句話被沈莫聽到的同時，影月一隻手掌已經貼在了他的衣衫上，距離他的身體的距離恐怕隻能以毫米計算。
“對不住，得罪了。”影月說話的同時，掌心猛然發力。
沈莫瞳孔驟然放大。
“撲簌簌”
好像一陣無形風勁壓過，影月身前的野草猛烈搖擺。而本該中掌的沈莫，卻不見了蹤跡！
影月微微一怔，隨即雙眸瞪得滾圓，他迅速蜷曲手臂擋在身側。
“嘭！”
一聲猶如擊打沙包的悶響傳來，影月整個人都側飛了出去。
沈莫保持著揮拳的姿勢，隨後站直了身。
“我不管你是誰，有著什麼樣的能力，更不在乎你的目的是什麼。”沈莫冷冷道，“總之，我跟你說過，給我走開！”
說罷，沈莫扭過頭查看青雪。
不過瞬間，他就一愣，定在了原地。
本該被他打飛的影月，正坐在青雪的身邊。他的手探出二指抬起青雪的下巴，端詳著。
沈莫拳頭握緊，又慢慢鬆開。
這個距離，他不可能再快過對方了。
“你的拳頭真重，我這條胳膊都快失去知覺了。”影月望了眼自己外側的手臂，朝著沈莫一笑，歎口氣道，“我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憑著速度就能躲開我，還打到我，你還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你也不差。”
沈莫冷冷看著這個如鬼魅一般的人，又看了眼青雪。
“你一定會想，我是不是在打算用她來要挾你，你很想把我狠狠揍一頓吧。”影月咧嘴一笑，像是在和沈莫閑聊，“就算你心中氣得要死，還這麼一臉鎮靜，這才是你可怕的地方。你之所以這麼反常，一口氣屠戮了二十多條地蛇，還把地蛇王給殺了……”
影月說著，指了指青雪，努嘴道，“是為這個女人？”
“這跟你，有關係嗎。”沈莫不動聲色地道，“你認為我殘忍？哼，我認為我實在是過於仁慈。如果我一開始就下決心，殺掉你口中的地蛇王，也不會讓它有機會毀掉草藥，更談不上讓它發訊號叫來那麼多瘋狂的同類。在你死我活的局麵中，我隻能說‘抱歉，我想活’，所以它們必須死。你看，狠的不是我，是蛇王。而我本想放它一馬，到最後卻要殺戮更多。這難道不是莫大的諷刺嗎，就好像我剛才那一拳，全力宰了你是不是會更好點？”
沈莫的話帶著一股怨氣，他身上散發的怒意，讓影月都感覺寒意。
很顯然，如果影月敢對青雪動手，那麼他必死無疑，這一點他信。
“心狠手辣的我見得多了。”影月伸手插在青雪的後頸下，看一眼沈莫道，“可你不同。你的狠，源自於對別人的念，而不是基於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