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闊海搖了搖頭,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腳下的地磚,半晌,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劉海學,眼神冷冽而堅定。
“你們不要管了,這件事我不需要警方插手。”
劉海學聞言皺眉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對方要的隻是錢而已,區區二百萬在我周闊海眼裏根本算不得什麼,我給他就是了。可如果他知道你們警察也介入了,到時候……到時候他被激怒,真的殺了我兒子怎麼辦?!”
“周總,你……”
“我不管!”周闊海強硬地打斷了劉海學的勸告,恐懼的頂峰即是憤怒,他瞪著猩紅的雙眼,咬著牙怒吼道。
“反正我隻要我的兒子回來,你們就不要再說那麼多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許歡喜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時間劉海學與周闊海都看向她,她此時抱著手臂,微微挑眉,像是看好戲似的看著周闊海。
“告訴你一個事實好了,”許歡喜放下了手臂,麵無表情地看著周闊海。
“如果你真的把錢打給劫匪,到那時,你手中籌碼盡無,你的兒子才有可能真的死掉。而且,”許歡喜加重了語氣,“你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抓不到那個家夥。”
周闊海聽到這話,身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砸了一下似的,他趔趄著後退一步,然後就抱著頭緩緩蹲下。
“我的小熙……我的兒子……”
大概半小時後,張賀氣喘籲籲地從電梯裏走了出來,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抬起頭就看見電梯外烏壓壓站著好幾個人,還被嚇了一跳,他有些尷尬地衝劉海學點了點頭後就對許歡喜說道:“許處,車在樓下等著呢,現在就出發嗎?”
根據安排,劉海學乘上午參加活動的車回市局,而許歡喜等人則直奔周闊海的家。
出了周闊海開的酒樓,許歡喜一眼就看到了蔣雪所駕駛的警車,以及坐在副駕駛上的殷瀅,殷瀅見她下樓,於是還開了車窗玻璃衝她揮了揮手。
“張賀,”許歡喜看了一眼殷瀅之後又轉身對劉弛說道:“你還有劉弛和周總一起,一路上小心著點。”
因為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富豪被綁匪連人帶車一起劫走的案子,所以許歡喜就多囑咐了幾句,張賀也了解許歡喜擔心什麼,於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放心。
“周總,”許歡喜交代完張賀,自然也不能忘了再勸慰一下周闊海,“我們的車上的通訊設備相連,一旦在回你家的路上,綁匪又打來電話,你就照常接通就好,不用擔心。”
周闊海始終低著頭,許歡喜見他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聽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於是隻好又看了看張賀,意思是讓他多注意,張賀自然也明白,點了點頭。
一切都交代完,許歡喜就快步回到了蔣雪與殷瀅所在的車上,她鑽進車後座,剛坐下,前麵副駕駛上的殷瀅就轉過身遞給她耳機。
“汽車自燃案這才結束多久就又有案子了。”殷瀅抱著汽車車座慵懶地說道。
許歡喜一邊戴耳機,一邊歎了口氣說道:“罪犯才不會體諒警察辛苦呢。”
蔣雪沒再磨蹭,立刻就發動了汽車,大概一分鍾後,三輛警車都往周闊海家的方向駛去。
當汽車駛入大路,正開車的蔣雪抿了抿嘴,擔憂道:“今天好像還是那位周老板捐樓的日子吧……按理說是個好人來著,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殷瀅聞言一愣,她轉頭看向蔣雪,問道:“捐樓?”
“嗯對啊,許處今天陪著劉局去參加的就是捐樓的這個活動,這位周老板給醫院捐了一棟住院樓來著,嘖,難道說好人真的沒有好報嗎?”
殷瀅越聽越好奇,她轉過頭看向許歡喜問道:“你今天去了那個活動了?”
許歡喜點點頭,“沒錯。”
殷瀅聞言低下頭,看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許歡喜見她這副模樣,於是就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嗎?”
“不是……”殷瀅咬唇沉吟片刻,突然,她抬頭,目光堅定地說道:
“停車,我要下車。”